得巴大人此諾,實小子三生之幸也。”
這一見巴郎普失態若此,弘曆心中當真不屑得緊,然則卻並未表現出來,而是一臉真誠狀地慶賀了一句道。
“小王爺此話過了,過了啊,你我既是同舟共濟,自當攜手合作,能將事辦妥便是好的,唔,然,下官有句話,卻不知當講不當講。”
巴郎普笑吟吟地擺了擺手,客氣了幾句之後,卻突地一皺眉,露出了絲猶豫之神色,遲疑地斟酌了起來。
“巴大人有甚事只管吩咐,但消小子能做得到的,定不敢辭。”
巴郎普這等吞吞吐吐之狀一出,弘曆心中立馬滾過了一陣的不爽,認定其這是得了便宜,還要賣乖,著實是太過分了些,不過麼,不爽歸不爽,弘曆卻並未帶到臉上來,而是毫不猶豫地作出了回答,一派豪爽無邊之模樣。
“小王爺誤會了,此非下官之事也,而是,唔,這麼說罷,小王爺縱使能將雜科理順,也斷難撼動那人之專橫,真欲一舉見功,還須得從都水清吏司著手,方才有一線之希望。”
巴郎普顯然對弘曆這等恭謹的態度極為的滿意,也就沒再遲疑,面色凝重地擺了下手,壓低了聲音地提點了一番。
“都水清吏司?這……”
都水清吏司乃是工部最要害的核心部門,這一點,弘曆自不會不懂,實際上,他早就有心從此處入手,奈何一者是弘晴對此司把控極嚴,加之該司掌印郎中孫東方只認弘晴一人,別說弘曆了,便是左右侍郎都不放在其眼中,對此,弘曆實在是有心而無力——弘曆不是沒試探過,可惜孫東方壓根兒就是一油鹽不進的主兒,因怕打草驚蛇故,弘曆也不敢將動作作得太大,只能是無奈地等待著一個合適的切入之機會,正因為此,對於巴郎普的提點,弘曆一時間還真就不知該如何應答才好了。
“小王爺可知李雙春、李郎中其人麼?”
巴郎普並未讓弘曆多加猜測,微微一笑,意有所指地點了一句道。
“李郎中?可是都水清吏司早先那位掌印郎中麼?”
儘管來工部的日子不過方才一個月出頭,可弘曆卻是做足了功課的,對工部一眾官吏們早就做了儘可能詳盡的調查,巴郎普方才一說出人名,弘曆的腦海裡立馬便浮出了個冷峻的瘦高個中年官員之形象,心一動,隱隱然已是猜到了巴郎普提出此人之用心所在,但並未急著說破,而是略一皺眉,作出副有些茫然的樣子,疑惑地反問道。
“不錯,正是此人,小王爺若是有暇,不妨與其多親近親近,或許能有所得也說不定。”
巴郎普先前是承了弘曆的情,可事關重大,他卻是不願將話說得太過露骨,也就只是點到即止而已。
“嗯,小子記住了,多謝巴大人抬愛,您忙,小子便先告辭了。”
這一見巴郎普已是雙唇緊閉,顯見已是不肯再多言,弘曆自不好再往下深談,這便笑著起了身,寒暄了句場面話之後,便即就此走了人。
“福兮禍兮,唉……”
巴郎普將弘曆送到了門口處,方才轉回了辦公室內,但並未去文案後頭就座,而是眉頭緊鎖地在室內來回踱著步,良久之後,方才仰頭長嘆了一聲,內裡滿是複雜難明之情緒……
“晴兒,今兒個到底是怎麼回事?”
今兒個工部例會之爭辯說起來不算甚大事兒,不止工部,便是其餘五部,在議事之際,為某事爭得個面紅耳赤的情緒並不少見,甚或當場動粗的也不是稀罕事情,然則具體到工部眼下的形勢來說,事情可就沒那麼簡單了,這才過了大半天,朝廷裡訊息靈通之輩都已得到了準信,各種版本的流言也開始在朝野間瘋傳著,大體上對弘晴不是很有利,三爺聞訊,自不免有些子沉不住氣了,這不,弘晴方才回了府,便被三爺請到了書房,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