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愣著作甚,下去準備罷,午時正牌開戰,火炮只管轟,打它兩個基數,不許衝城,誰敢違了本王的將令,一律軍法從事!”
儘管在場的都是心腹,然則弘晴卻並不打算將預定之作戰計劃道破,沒旁的,不怕一萬,只怕萬一,機密這玩意兒越少人知道越能達成突然性,所謂“君不密喪其國,臣不密喪其身”便是這麼個道理。
“喳!”
弘晴都已將話說到了這麼個份上,一眾將領們自是不敢再多囉唣,也就只能是滿腹心思地應了諾,齊齊退出了中軍大帳,各自去安排作戰部署不提。
“清軍來了,清軍來了!”
午時將至,盛夏的天熱得慌,然則老牙關上的諸多哨衛卻是不敢有一絲一毫的大意,冒著烈日,在關城上往來地巡視著,沿著穀道迤邐而來的清軍剛從兩裡外的彎角處轉將出來,便有眼尖的哨兵第一時間發現了清軍的到來,立馬便扯著嗓子高呼了起來,剎那間,號角聲淒厲地便響了起來,原本尚算寧靜的關城裡就此亂成了一團。
“備戰,各就各位,敢有喧譁者,斬!”
一陣甲冑的摩擦聲大起中,一名頂盔帶甲的絡腮鬍大將已是領著數百精壯士兵衝上了城頭,此人正是老牙關守將阿爾騰圖爾,羅卜藏丹津手下三員猛將之一,但見其幾個大步行到了城碟處,面色凝重無比地瞭望了一下正在緩緩向關城而來的清軍大隊人馬,而後一揚手,中氣十足地斷喝了一嗓子,頃刻間便鎮住了場面,原本譁然的守軍立馬便安靜了下來,紛紛按著早已安排好的防禦區域,各自就位,緊張地戒備著清軍的到來。
“全軍止步,各炮就地列陣。”
迤邐而來的清軍並未直衝城下,隨著奎安的一聲斷喝,全軍就此停在了離城不到一里之處,一個營的炮兵忙乎著便開始了緊張的佈陣,卻不料才剛開始呢,問題就來了——按清軍編制,一個輕便步炮連九門炮,三個連加起來就有著二十七門炮,儘管都是輕便步兵炮,可每個炮位都須得四平方米左右的安全範圍,就關前那狹窄蜿蜒的地形,還得給配合作戰的步兵留出上去掩護的空間,無論怎麼調配,一個正面都只能佈置三門炮,而因著地形所限,只能排四列,也就是說一個營的炮兵只能有不到半數上陣,為此而引發的爭端自是少不了之事,沒旁的,一眾炮手們訓練了如此多年,也實彈射擊過不少回了,可真要說上陣,那還是第一回,自是誰都不肯呆一旁看旁人過癮,吵吵嚷嚷地爭搶上一番也就是無可避免了的。
“命令:盾刀手、弓弩手先撤下城頭,依關牆待命,城頭各哨位不動,各炮位準備迎戰!”
阿爾騰圖爾能被羅卜藏丹津派來把守老牙關,自然不是等閒之輩,實際上,其可以說是羅卜藏丹津手下唯一跟隨過十四爺西征的大將——當初十四爺西征時,曾徵調了青海蒙古諸部的將士隨軍作戰,阿爾騰圖爾有幸率兩千蒙古騎兵隨清軍主力在西藏與大策王敦多布打過一回陣地戰,曾親眼見識過了清軍那支炮兵旅的犀利之處,這會兒一見清軍開始部署炮兵陣地,瞳孔立馬便是一縮,自是不敢大意了去,緊趕著便連下了幾道將令。
阿爾騰圖爾這幾道將令不可謂不英明,沒旁的,老牙關只是座軍事要塞,城池面積有限,最多隻能屯兵三千,再多便無法容納得下了,倘若真要是重兵屯於城頭,有再多的兵力怕也不夠清軍大炮轟擊的,若不是怕清軍突然搶城,阿爾騰圖爾都想將操縱那幾門舊式火炮的炮手也撤下城頭的——炮手的培養可不是件容易之事,整個青海蒙古諸部中,懂得操炮的人可謂是少之又少,哪怕城頭上這些炮手其實都是突擊訓練出來的新手,阿爾騰圖爾也真心不想平白犧牲了去,問題是炮手一撤,城頭上可就要全空了去,萬一要是清軍突然搶登城頭,那後果可不是好耍之事,正是出自此等考慮,哪怕再不捨,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