謀狡詐的朝堂、硝煙四起的江湖,這段日子應該是他最輕鬆的一段時光了。
王福重很快就炒好了兩個菜,把飯菜端出來,就看到上官墨染看著他一副沉思的表情。
被少年不住的打量,王福生連忙低下頭拿起碗快速地扒著飯。
上官墨染還沉浸在要怎麼跟少年告別,被吃飯聲驚醒,便拿起筷子飛快的吃了起來。
屋子裡寂靜無聲,只有不時傳來的夾菜聲、咀嚼聲、吞嚥聲。
看著王福重收拾碗筷,上官墨染遲疑地開口:“阿福,我明天就回去了,這段時間多謝你的照顧,我會派人來感謝你的。”
少年收拾碗筷的手頓了一下,卻還是勉強擠出一絲笑意:“這樣啊,我今天累了一整天,明天就不早起送你了,你早點休息吧。”
上官墨染只覺得少年的笑是那麼的刺眼,心裡好像憋了一口氣,怎麼都不好受。
“知道了,那我進屋了。”冷冷的撇下一句話,上官墨染就急切的衝回了屋。一回了屋,便忍不住用力的踢倒了椅子。醜八怪,連句再見都不能說嗎?
王福重只覺得自己的力氣在少年走後全部洩盡,茫然的收拾好碗筷,茫然的的進屋,茫然的上床,茫然的脫衣、關燈,然後閉眼。
他拼命地自我催眠,睡覺、睡覺、睡覺……卻怎麼也睡不著。
往事如煙,將生平的悲苦盡數吹散開來,如同蝴蝶略過乾涸心海,年少的情景一幕幕出現在眼前:
小小的幼童指著自己下面多出的一部分好奇的問著老者那是什麼,老者想了想,然後慈愛的告訴幼童,那是神仙賜給他的,他是與眾不同、獨一無二的那個,他要好好保護自己。
小小的幼童被幾個少年圍成一圈,拿著石子不斷地扔,嘲笑著幼童那張醜陋的臉。幼童緊緊地抱住自己,拼命的叫喊、掙扎。
無助的少年抱住爺爺冷掉的身體滿眼死寂,淚水一滴一滴流下,耳邊還傳來眾人的咒罵聲、爭吵聲、搬東西的聲音,無休無止,聲聲不斷。
單薄的少年費力的往山上攀爬,手上已經佈滿了石子傷痕,卻還是倔強得一步一步,直到自己可以輕鬆自如的爬到山上。
……
那夜王福重做了一個夢,有狐狸、有皇上、有漂亮的女子,好像還有上官墨染,各種情景交錯不斷,他像個看客,看著別人的悲歡離合,只覺得自己的心好痛,卻又不知道為什麼痛。
夢裡夢外,浮生幾度。
作者有話要說: 文筆不好,請見諒。
☆、一往情深深幾許,深山夕朝深秋語(已修)
第二天天還沒亮王福重就起來了,把家裡僅有的菜都用上,又到前面的山上摘了點野菜,做出來還算豐盛。
上官墨染出來時便看到王福重坐在椅子上等他吃飯,頓時覺得心情好了起來,高興的坐下,吃著普通的飯菜,嘴角翹起。那傢伙,昨天還說不送他,不還是早早爬起做飯給他吃!
“阿福,我今天就走,你有什麼話和我說嗎?”上官墨染擦了擦嘴,裝作不經意的問道。如果他挽留的話,他可以大人大量勉強再呆一天的。
“沒有什麼要說的啊。”王福重眨了眨眼,喜歡一個人又不代表一定要和他在一起,以前有一個算命的先生給他批過,說他此生註定孤獨一生,切忌太過執著。
“那,那我走了。”冷冰冰的丟下這一句話,上官墨染拿著行李抬起腳就要出去。行李裡面不過就幾件衣服還是王福重給他的,潯陽城路程遙遠,備著也好。
“等一下。”聽到上官墨染突然變冷的話愣了一下,王福重想起昨天自己不是在山上摘到兩個果子嘛,記得放在自己屋裡了,臨走時給上官吃吧。
轉過頭就聽見王福重蹬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