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男孩已經長大了。
「炎……」
當朔夜看到炎凌耀突然轉過頭來,才意識到自己竟然在不自覺間叫出了那個名字,不禁有些羞窘。
「我快做好了,再等一下喔!」
「你做了什麼?」
「玉米蛋和色拉。」
朔夜愣了一下。「你什麼時候會做這些東西的?」
還記得不久之前這傢伙只會煮清湯和煎蛋,到最後還是要自己多煮一些才能吃一餐。
「我之前跟子陽學來的,真不敢相信潘魔頭這麼會煮東西,子陽現在的好手藝也是他教出來的喔。」炎凌耀拿筷子刺起平底鍋裡的一塊蛋餅湊到朔夜嘴邊。「小夜先吃一點看看吧?」
雖然已經被餵過不少次,但那麼親暱的舉動還是讓朔夜不禁羞紅了臉。不過在一雙閃著期待光芒的眼眸的注視下,他還是小小地咬了一口。
愛人因羞赧而潮紅的臉頰看得炎凌耀心臟碰碰直跳。
「嗯,還不……」
話還沒說完,唇上突地被一個溫軟的東西堵住了。
朔夜瞪大眼睛。
一個淺淺的吻,沒有唇舌交纏,只有彼此的嘴唇輕觸。
彷彿還想要更多,炎凌耀伸出舌頭緩緩舔舐啃咬朔夜柔軟的唇。許久之後,才依依不捨地放開。
溫溫熱熱的身子隨著喘氣而微微起伏,無盡的憐愛如潮水般湧來。炎凌耀摟住朔夜的身體,將臉埋進朔夜的頸窩嗅著他專屬的味道。
『小夜要乖乖待在家裡等我回來喔。』
『……』
幾分鐘前的對話仍迴盪在耳,朔夜手撐著下巴坐在琉璃餐桌前發著呆,臉卻慢慢紅了起來。
唇上、臉頰上似乎還殘留著那個人嘴唇的溫度。朔夜不禁伸手輕觸自己的唇,滿腦子盡是早上那柔軟的觸感。
用力拍了拍臉頰,為了讓自己冷靜一點,朔夜決定找一些事情做。只是當他站起身來時,頭卻一陣暈眩,碰的一聲摔倒在桌子旁。
怎、怎麼回事?朔夜驚愕地盯著天花板,等到暈眩退去,才緩緩地坐起身來。
一點也不痛……朔夜摸著撞到椅子的肩膀,發現一點痛的感覺都沒有。就在他感到疑惑的時候,一股噁心感隨之湧上。
「嗯……」他馬上捂住嘴巴,掙扎地站起來。但身體的動作卻讓噁心感更加洶湧,朔夜使勁咬住下唇,往房間裡衝。
手忙腳亂地在抽屜裡翻出藥瓶,倒出裡頭的最後一顆藥,朔夜來不及倒水就將藥硬生生吞下肚。
果然沒錯……
噁心感因為藥效而迅速退去,朔夜的臉色卻越來越難看。
隨著時間的推移,每一次毒癮發作的症狀都不一樣。如果再不回去拿新的藥,就算瓶中的藥物還有剩,但是誰也不能保證瓶中的藥可以抑制下一次發作的症狀。
新型的隱形劇毒隨著時間在體內不停變化,就算想要分析組織送來的藥物成分自行復製藥品也沒有任何幫助。
轉頭看著掉在地上的空藥瓶,朔夜眼神空洞。
是時候該回家裡一趟了。
難道昨晚華威廉出現在屋外卻沒有任何動作,就是在提醒自己要回去拿新藥嗎?日子過得太安逸,連這個都忘記了。
組織會透過任務分配者將新藥送到殺手的住處,就算殺手換了據點,組織仍是能找出殺手的所在地點,將藥品毫無遺漏地安全送到。表面上是保證殺手的身體安全,但實際上卻是讓殺手們一次又一次地明白,就算自己怎麼逃也是逃不出組織的手掌心。
這就是當初被送進那個地獄的一瞬間,就決定好的事。
自己的命,永遠永遠,都是屬於組織的。每個殺手都一樣。
他永遠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