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流年寫你聽　第一部分　第五章　我什麼都不想要，我什麼都還給你，只要你是我的唯一（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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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我什麼都不想要，我什麼都還給你，只要你是我的唯一（10）

她好奇地望了望我，我忙解釋說：“我是想在孩子爸爸醒來的第一時間告訴他這個驚喜啦。”護士點點頭，理解地說：“嗯，好。”

最後我沒輸成血，倒是白楊給謝今生提供了血源，我坐在一邊焦躁不安，時不時摸肚子，總覺得那裡長了塊腫瘤。謝今生生死未卜，我卻在這時候被告知自己有了孩子。我眼睛空空地望著前方，腦子裡面一片空白，就連葛小婉坐到我身邊來，我都沒有感覺到。手術在晚上十一點才結束。

我催著葛君璨回去睡覺。白楊也被葛小婉帶回去，我帶今生的父母回家休息，兩位老人坐了幾小時的飛機，又在醫院折騰了那麼久，是應該要休息了。我一邊捂著肚子，一邊開始像一個真正的兒媳婦一樣照顧著自己的婆婆和公公，給他們買飯，拿乾淨衣物給他們洗澡，安排好睡房，然後自己在家裡洗了個澡，便又一個人來到醫院。我睡不著啊，一合上眼就是孩子的樣子，我不知道拿肚子裡的這個小東西怎麼辦。我也從沒想過自己會成為媽媽。那似乎離我太遙遠了。

醫院裡靜寂得有點嚇人，害得我每走一步都會心驚肉跳，那回聲太響了。

謝今生已經轉移去了私人病房，為了不帶入細菌，進去看望要穿好無菌服。值班護士讓我穿得像個粽子一樣，坐在謝今生病床邊上，他的臉還是被紗布包著，看不出原來英俊的模樣，我想伸手摸摸他的溫度，但是醫生不容許，我小聲地說：“謝今生啊，你要是不醒來，你怎麼對得起那麼多人呢，你對不起你的父母，對不起死去的媛媛，對不起忍讓你那麼久的素青。”頓了頓，我還說，“你還對不起我的肚子裡面的那玩意呢！”我一直不敢說他對不起我，我害怕我在謝今生心裡什麼都不是。我的內心一直在告誡自己，他是活著的，可是看見他一聲不吭地躺在那裡，我還是有點害怕，我害怕不久之後這就變成了一具屍體。這種恐懼比當初高白楊要娶葛小婉的恐懼深刻得多。那種心疼是針紮在心口上，一抽一抽的。而這次卻像是沒有任何的感覺，沒有痛沒有難過，我害怕的是好像全世界都是空的，而我自己也不存在了，彷彿自己也會跟著失去意識失去生命。

謝今生啊，你說，我這是不是，有一點，愛你了呢。我，是不是，捨不得你死掉呢。

想著想著，我就在病房裡一不小心睡著了，一覺就是天亮，隱約聽見有人在笑，睜開眼，卻看見謝今生瞪大了眼睛望著我，他的眼神很不同，那麼溫柔，像清晨的第一縷陽光。我猛地嚇了一跳，這才發現有護士在幫謝今生扎針，我的手還在他手心裡，我想抽出來，怕耽誤了護士扎針，可謝今生抓住我，不讓我動，那一瞬間，我不知道怎麼了，當初我一直沒有哭的，這下謝今生醒過來了，我反而哭得稀里嘩啦，我張嘴說：“謝今生，你醒了。”一張嘴眼淚就源源不絕地流淌下來，謝今生笑我，說：“蠢人一個，哭什麼哭。”

我一邊哭一邊笑，忙說：“得告訴你父母，他們都快急死了。”

謝今生卻攔住我說：“現在不要告訴他們。等會兒再告訴他們。先告訴我，周淙淙，你是在為我哭，對嗎？”

我愣了一下，急忙擦乾眼淚，我說：“鬼才會為你哭。”謝今生掙扎著坐了起來，他湊近了我，雖然他還很虛弱，可是卻還是勉強支撐著他的身體，他小聲在我耳邊說：“周淙淙，要是我死了，你會不會哭？”他被紗布包得密不透風的臉就在我眼前。我看得到他的眼睛，那麼直勾勾地望著我，我正準備張嘴說什麼滾燙的淚珠子就翻滾了出來，謝今生的臉在那一瞬間俯下來，他飽滿的唇落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