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待幾人進去,便被一名中等個頭、身著閣內服飾的男子阻攔於門外。
一時之間,眾人皆是一怔,面面相覷,對這位突如其來的人感到頗為意外。
那男子面容剛毅,眼神銳利如鷹,即便穿著寬鬆的衣衫,也能隱約窺見其下強健的肌肉線條,顯然是練家子。
他略顯尷尬地摸了摸鼻尖,隨即清了清嗓,語氣中帶著幾分歉意:“諸位,實在是不好意思,由於一些突發狀況,閣內不得不臨時關閉,進行內部整頓。這決定來得突然,或許外面的通知尚未傳達到位,請諸位多多包涵,改日再來光顧吧。”
周瑾聞言,眉宇間閃過一絲狐疑,目光溫和中帶著不容忽視的銳氣,緩緩問道:“能否告知,究竟是何緣由需要如此緊急地閉館呢?”
再一掃視四周,此刻的確無人進去,也不知是巧合還是真的煞有其事。
王襲雲面露難色,猶豫片刻後,壓低了聲音,顯得頗為為難:“實不相瞞,是藏書閣近日丟失了幾本珍貴古籍,我們懷疑內部出了問題,正在秘密排查。幾位若能理解並配合,我代表藏書閣感激不盡。”
周瑾心中疑惑未消,目光從那人頭頂緩緩掃至腳下,對方渾身上下並無半點藏書閣人員的氣息,加之自己多次造訪,從未與此人照面,心中疑慮更甚。
他神色不變,語調平和卻隱含鋒芒:“敢問貴閣這次排查行動,是由何人主事?或許我們能直接與這位話事人對談,提供一些幫助也未嘗不可。”
此問顯然讓王襲雲措手不及,腦海中快速閃過封正之前的叮嚀。電光石火間,王襲雲身形微動,手臂一伸,已將周瑾腰畔的荷包與那塊鶴舞九天玉佩收入手中,動作之快,讓人無法及時作出反應。
這一舉動異常突兀,令在場眾人皆是一愣,周瑾更是瞬間面色鐵青,正欲發作,卻聽王襲雲急聲言道:“要想拿回你的東西,就跟我來!”
周瑾未急於追趕,而是先揚手召喚身後隨從,低語數句,吩咐他們緊跟那漢子,務必要將那鶴舞九天玉佩與荷包拿回來。
他心中盤算著,既然對方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做出如此行徑,必然是有所恃仗,且對自己有所瞭解。
此刻,周瑾根本無心進入藏書閣,那玉佩是父親交給他的,有傳承之意,斷不可失。荷包之內,還放著一幅他生母的掌上畫,唯有她,是全心全意待他。
周姝寧自是知曉那玉佩的重要性,哥哥既自小養在母親膝下,那就是母親的孩子,也是父親唯一的嫡子。
“哥哥莫慌,派去的人手眾多,一定可以追回。”周姝寧寬慰道。
九疑與桑時序從周姝寧的言語中感受到了玉佩的分量,於是默契地不再提及繼續前往藏書閣的事,只在一旁靜候。
幸而如今已是孟秋,日光溫和,涼風徐徐,等待的時光並未使人過於焦躁。
約莫一刻鐘過去,周瑾察覺三人的沉默,轉頭對他們輕聲道:“諸位,今日讓各位受累了,不妨先進閣內,我會盡快解決此事,隨後與各位會合。”
桑時序見狀,輕拍了拍周瑾的肩膀,以示安慰:“無妨,既是一道而來,自當風雨同舟。子瑜兄不必介懷,我們在此等候便是,畢竟找回玉佩一事最為緊要。”
周瑾見桑時序如此,心頭那些心思稍有隱退,但當他的目光與周姝寧那滿是擔憂的眼神相遇時,那些不可訴、不可言說的念頭似自四肢百骸紛至沓來,將他稍有隱退的心思再次牽動,且帶出一份堅決。
“時序兄不必顧及我,你與桑姑娘好不容易來一次南陽,不可浪費在這無謂的等待上。”
他話音剛落,目光再度與周姝寧交匯,又添一句:“進去之後還望你能替我照顧好姝寧。”
未及桑時序回應,周姝寧已快步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