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
南柯著急地說:“李大哥和林詩音小姐從小青梅竹馬,感情深厚,他們才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朱見深反問:“深,能有你這般深?”
南柯回答:“感情與感情,不能相比。”
朱見深輕輕嘆息:“一往情深深幾許啊。。。罷了,你先退下吧,朕自有打算。”
南柯也不敢多言,只好站起身來,猶豫的出了殿門。
帶到宮中的轎子把南柯送回她的小院,夜已經很深了。
南柯對太監們千恩萬謝,直到目送走眾人,她才疲憊回身開門。
沒想到開啟門,院落內,月光下,卻站著一人。
那頎長筆直,英姿颯爽的身姿,還會有誰?
南柯驚喜:“哥哥,你怎麼在這裡?”
李尋歡目光復雜的看著她:“我想看著你平安回來。”
南柯笑著走上前:“你不要想太多,皇上很和善,只是隨便問了我一些話而已,他知道你救過我,對你十分欣賞。”
這些話李尋歡並不關心,他忽然便拉住了南柯的胳膊。
只要再多使半分力氣,就是溫暖的擁抱。
可是他沒有,李尋歡終究還是放開了手。
南柯微笑:“哥哥,我在宮裡都沒有吃飽,你也是吧,我請你喝就好不好?”
李尋歡不回答。
南柯卻大方的拽著他的衣服笑道:“走啦,你真是越來越愛發呆。”
人生的境遇如同塞翁失馬,福禍相倚。
照理說李尋歡科舉中的是探花,應該去外地上任為官。
但因為憲宗的賞識,他竟隨狀元一起進入了翰林院。
捨不得兒子離京的李夫人聞訊自是高興。
可在思想更為複雜的父兄看來,卻隱隱感覺到了危險的氣息。
但官場如戰場,這是李尋歡無論如何遲早都要面對的事情。
前十八年的世家公子生活,他再怎麼寂寞,卻也不會受太多委屈與壓力。
然而今後,那些明槍暗箭日夜操勞,就再沒人能為他擋住了。
雖然只是一些基礎的文書工作,但三日下來,李尋歡卻比當初學武時更加疲憊。
他在翰林院,似乎永遠得微笑,低首,謙恭有禮。
即便並未有什麼好笑的事,甚至於很多官員的行為實在令人髮指。
李尋歡為的並不是自己,他的身後,是他的家庭。
這樣當然不會快樂。
這日傍晚歸家,李尋歡的心情已經差到了極點。
從前他總會和李園的每一個遇見的人打招呼,可這次卻變得沉默不語,臉色還帶著些可怕的煩悶。
幾乎是一路走回空蕩無人的冷香小築,李尋歡進屋便躺在床上睡了,連飯都沒有胃口吃。
沒有點燈,周身徹底黑暗。
昏沉中不知過了多久,李尋歡忽聽得異動,猛然起身,才看清來者。
林詩音被他驚到,端著托盤愣了愣:“表哥,你沒有睡著嗎?”
李尋歡平靜下來,揉了揉太陽穴:“睡了一會兒。”
林詩音幫他點亮了燈,而後溫柔微笑:“聽說你沒吃東西,我特地給你煮了些湯,是白天太累了嗎?”
李尋歡的面色有些蒼白:“我只是心情不好。”
林詩音端莊的坐在床邊的凳子上,清澈的眼眸裡充滿擔憂:“是不是。。。你看到官場那些腐敗無能,萌生了退意?”
李尋歡沒回答。
林詩音握住他的手說:“我知道你的性格容不得這些,可這也是現實,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改變,其實你只要潔身自好就夠了。”
李尋歡輕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