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入睡前,林鸞織心底不由暗暗失笑,這世上哪裡會有人像自己這般,經歷兩次初夜,而且還是和同一個人。
果然,夢總是荒唐的。
做著荒唐之夢的她,自然不知道顧杞城輕輕吻了她嘴角的笑意,夜半起身。
御書房裡,裴池初已等候多時。
見顧杞城來,自己先告罪:“皇上,本不該深夜打擾你。只是事情已有眉目,微臣太過驚心,不得已為之。”
“朕讓你去查她倆為何會發生互換之事,這麼快就有訊息了?”顧杞城聽到裴池初回來要見他的訊息,哪裡還有半點睡意。
裴池初輕輕點了點頭,道:“多虧皇上英明,讓臣先去找了杜荀鶴。他在他的一個師姐那打聽到,很久以前古書上確實有過記載。但這應該算是一種異術。取出生不滿五年的嬰兒心頭血三滴,融入刻有符咒的上好檀木牌之中,然後再取施術者心頭血養七七四十九天,據說就能改天換命。”
“小木牌?朕的確在林鸞織身上曾經瞧見過。”顧杞城聞言擰眉,大惑不解,“若是用心頭血養七七四十九天,人還能活嗎?”
裴池初的神情便有些冷寂,唉唉道:“微臣因為與林鸞織有過交葛,對她家事有些瞭解。她的孃親是仡佬族人,在她出生不滿週歲便過世了。微臣便順著這條線,用了些手段,總算是找到了一些眉目。”
原來林鸞織的孃親烏拉娜是仡佬族族長之女,但因出生不祥,常年被關在塔樓裡。十五歲那年被人拐騙到中原,吃盡苦頭才嫁給林鸞織的父親當了姨娘。因為貌美前三年的日子還算不錯,接著又生下了林步蓮。接連兩個女兒,林鸞織的父親便有些不喜,另娶了幾房姨太太。
烏拉娜曾帶著兩個女兒回去仡佬族,但仡佬族族長也就是烏拉娜的爹始終不肯讓林鸞織進門。因為透過面卜,發現林鸞織比之她孃親還要不吉祥。
烏拉娜不希望自己的女兒重蹈覆轍,百般無奈之下,便偷了仡佬族上古流傳的古書,按照裡面的法子,死馬當作活馬醫。
不久,烏拉娜便死了,古書也不知所蹤。仡佬族族長怕遭天譴,一直隱瞞了古書不見的事實真相。
但林鸞織十幾年來並沒有任何異常,直到入宮之後。
顧杞城聽完,若有所思,不由自主嘆了口氣:“可憐天下父母心,不過這法子太過狠毒,有損陰德。只是為何要和貴妃互換?”
“正因為此法有損陰德,仡佬族族長秉承歷代遺訓,將古書秘密藏匿。幾百年來也從未流傳過此法是否有效,更何況須用心頭血養七七四十九天,無疑是以命換命。尋常人又有誰願意忍受錐心之痛而死。如今仡佬族族長已被微臣控制,他也說不明道不清。微臣只能依原先林鸞織的性子猜測,只怕事發之時,林鸞織羨慕貴妃娘娘。一切陰差陽錯之下,竟出了這等荒唐之事。”裴池初將自己所知所想和盤托出。
顧杞城的眸底隱隱已有怒意,厲聲道:“普天之下居然會有如此荒謬之事,虧朕堂堂一國之君,從不信怪力亂神。要不是親眼所見,親身所知,怎麼也不會想到這等事居然會發生在朕最親近最親密之人身上。平白害曦兒受了這等苦楚,真是可惡至極。”
裴池初長長嘆了口氣,道:“微臣這些年也算是周遊了不少地方,稀奇古怪的事情也聽的多見的多。但這等事情絕對令人匪夷所思。”
但顧杞城腦仁兒一跳,令他方才還在混沌中的思緒,突然清明起來:“可有法子換回來?”
裴池初臉色便僵住,狹長的雙瞳一下子暗了下來:“按照古書上的說法,仍需用施術者的心頭血再養七七四十九天,方可換回。且不說這法子是否有效,烏拉娜已死十幾年,只怕連屍骨都無存了吧。”
“真想把烏拉娜拉出來再碎屍萬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