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十兩銀子,是顧杞城人生中的悲哀。
他和鍾芮曦初見,是在鍾芮曦狼狽地跌下馬的時候,自己正好路過,順手便牽了她一把。
彼此相見甚歡,又值中午,便就近吃了頓飯。誰知道在付錢的時候,自己的錢包不翼而飛了。
這頓飯是鍾芮曦付的銀子,十兩。
大男人如此落了面子,顧杞城極為惱火,後來要還她。
可是鍾芮曦怎麼也不肯要,只能生生作罷。乃至後來成親之後,偶爾會拿出來調侃。
顧杞城怕她摔倒,再次伸手想拉她坐下。
不料,林鸞織醉態畢現,東倒西歪正跳得起勁,胡亂中碰到他的手,一個不穩,眼看就要倒下去。
顧杞城慌忙攬著她的腰,但已然來不及,兩人雙雙倒在地上。
林鸞織被壓在下面,不滿地去推他的胸:“好重啊。”
小手觸碰到的瞬間,她那略帶不悅的神情,瞬間點燃了顧杞城全身的餘念。
自從三年前和鍾芮曦大鬧之後,再與別的女人歡好的時候,自己一向冷靜自持。就算和鍾貴妃和好之後的幾次同房,也找不回當初的感覺。
唯一不同的便是和林鸞織在一起的時候。
事到如今,一切便都有了答案。
正主在這裡。
想到這,顧杞城再也忍不住,毫不客氣地攫住她的唇,火熱而纏綿,溫柔而繾綣。
如何到床上,何時褪去衣裳,何時溫柔又強硬地進入,誰都不得而知。
只剩嬌語低迴,只剩粗喘沉重,只剩久別後的重生。
只剩皎潔的月光灑在凌亂的衣服上,演一場悲歡離合的荒唐。
但有什麼關係,無論你是什麼樣子,總算找到你,儘管晚了這麼久。
總算,不是太遲。
第二天,直到下午,林鸞織才昏昏沉沉地醒過來,只覺得頭疼欲裂,全身像被撕開來,稍微一動彈,痠痛不已。
“主子,你總算是醒啦?”聞喜一直呆在屋裡,見林鸞織稍有動靜,忙上前來,“再不醒來,新桐說要去喚太醫了。”
林鸞織在聞喜的攙扶下,艱難地靠在床頭,揉了揉發疼的太陽穴,有氣無力地說道:“我這是怎麼了?為什麼一點也記不起來?”
聞喜便捂嘴笑了,在被子裡搗鼓了一番,弄出一塊白繡帕來,再看向林鸞織的笑容裡再也掩飾不住的歡欣:“主子,這樣也想不起來?”
跟在主子身邊這麼久,總算是見到主子守得雲開見月明瞭。
林鸞織的目光落在白色繡帕上,血跡斑斑,再聯想到全身的酸楚,猛地變了臉色,由鐵青變紅再變白。
於是,聞喜就呆呆地看著一向沉穩的主子在好不容易侍寢之後發出“啊”地鬼叫聲。
因為林鸞織居然一點也記不起昨晚上發生的事,甚至想不起半句自己說過的話,一切彷彿都是一場夢,沒有半絲痕跡。
但顧杞城的聖旨在林鸞織醒過來不到片刻就到了。
林鸞織被封為昭儀,擇日搬至關睢殿。
要知道關睢殿是除了長禧宮以外離養心殿最近的宮殿。
這訊息一出,在後宮之中掀起了千層萬層巨浪。
本以為皇上對鍾貴妃的長情是有目共堵的,他們三年冷戰期間,雖有個別人鑽空趁機得寵。但皇上始終是淡淡的,並不特別待見。
可是林鸞織憑什麼?剛入宮時口不擇言又有心機,後來慢慢變得沉穩又不好欺負。
雖說樣子長得不錯,但總感覺給人高高在上,凌駕別人之上的樣子。
這樣的人為什麼偏得皇上喜愛?
難道是皇上與鍾貴妃之間再不似當初?
想到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