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勢要砸,嚇得湯瑪斯各種抖。“你還真好意思說出來?我告訴你,我哥們兒是真心熱愛藝術,你這種下三濫別混過來打擾他。”
湯瑪斯高深莫測的一笑:“知道嗎?我看見他第一眼的時候就覺得,這人怎麼像個漂亮的瓷娃娃一樣兒啊?驕傲又什麼都不懂,脆弱但對一切都充滿好奇。原來就是你這種人給他套了個玻璃罩兒,你這是剝奪了他領略人生。”
“領略個屁!別跟我來這套酸的。”李津京最然嘴上硬,但心裡不得不承認鳥窩男說的頗有點兒道理。
“人生啊~~不僅僅是吃羽翅穿Gucci,開寶馬住別墅。酸甜苦辣鹹您都得讓人家嚐嚐不是?你能保護他一時難不成還能保護他一輩子?”
李津京勾起嘴角一笑,點上根兒煙,“怎麼不繼續那文藝範兒,改衚衕串子味兒了?”
“見什麼人說什麼話唄,我看得出您是席硯的鐵哥們兒,但他也是成年人。成年人的想法您可不好隨便干預吧?他有他的追求,他有他的理想,他有他的信念,您管得著嗎?”
這種人最難纏,全是跟你打太極。要麼給人繞進去,繞不進去的也能煩死你。
李津京決定來個狠的鎮住他:““你叫什麼名字?”
湯瑪斯縮在椅子裡又開始抖:“湯、湯瑪斯……您把這傢伙事兒收起來成嗎?”
李津京一笑,把剛才切肘子的大餐刀又往鳥窩男的肚子上頂了頂:“別他媽廢話!湯瑪斯?你爸爸給你起名兒的時候腦袋讓門擠了?”
“哎喲,疼疼疼!”
“說!”
“湯、湯金寶。”
李津京甩手扔開餐刀拿出手機撥了個號兒:“潘哥,麻煩你給那市局的哥們兒打個電話,查查一叫湯金寶的人,工藝美院畢業的,三十多吧……”
“我才二十六!”
“滾蛋!……潘哥,不是說你呢……嗯,那麻煩你趕緊給查一下,我等你回話兒。”
後來席硯回來了,李津京和湯金寶都沒再提這話茬兒。
桌上只有席硯像只快樂的小云雀,嘰嘰喳喳的繼續剛才的話題,他的設計,他的夢想,他對未來的期許。
雖然湯金寶就是無賴加地痞,但李津京一直在琢磨他說過的話。現在又看著席硯這個樣子……
“小硯哥,我今兒還有事就不送你回家了,你打車回去還是讓秦哥來接你?”
席硯沉默了一下,“立東……最近挺忙的。你也知道,一到年尾他的事兒最多。我自己打車回去就成了,沒事兒的。”
湯金寶如蒙大赦,趕緊跳起來說:“那今天就到這兒吧,我工作室那邊兒也有不少活兒呢。”
李津京笑眯眯的一把給丫抓了回來:“學長甭著急,我送你過去。”
“別!別!那多不好意思啊!”
“客氣什麼啊?”李津京的健身效果很顯著,這腕子上的勁兒不白給。
席硯雖然不明白學長怎麼突然跟李津京這麼親密了,但也沒多想。他現在心事重重,更是注意不到學長那腦袋上的鳥窩為什麼會一直微微顫抖,以及為什麼他會咬著後槽牙笑。
李津京押著湯金寶去他工作室的路上順道接了古劍,本來還貧了吧唧的鳥窩男自傻大黑粗的哥們兒上車立刻閉了嘴。
半路上接到潘向榮打過來的電話。普通市民是一個,沒有參與過打砸搶或者任何反。政府行為,“估計最多了小時候兒往人家腳踏車上攘點兒沙子。京京,你打聽這人幹嘛啊?”
“我這是替社會監視一個未來的大騙子。能不能讓你那哥們兒在市局給他掛上號?時不時走訪一下兒。”
湯金寶在後座兒都快哭了,期期艾艾的說:“小李小李,咱不帶這樣兒的,我就是一好市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