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們的笑聲猶如一朵朵煙花,在岑空的耳膜炸開,這是他從未聽過,也從未感受過的快樂。孩子們一邊吃著玉米餅,一邊跟木嬈嬈講他們這兩天的生活。
並沒有什麼特別的事情,在岑空的耳裡,這根本不是什麼值得講的事情,孩子們以一種非常興奮的狀態,給木嬈嬈斷斷續續的講他們聽到的話,看到的人。
講著講著,孩子們就會「哈哈哈」,不約而同笑起來。岑空不知道這有什麼值得笑的,孩子們的語言表達能力不強,有的話語,他甚至不知道是什麼意思。
然後,他就聽到了那個蠢女人的笑聲,比孩子們的笑聲還大,明明在屋外,那聲音卻彷彿能穿透牆,打在他的耳膜上。
快樂是會傳染的,岑空並不懂得這個道理。
他只是覺得,那笑聲變得越來越清脆,一開始聽到的時候覺得很吵鬧,現在卻覺得也不是那麼難以接受。
等到他回過神,整個人已經站在窗邊了。
黑白分明的眸子微微睜大,岑教主不可置信的看著自己的腳尖,什麼時候走下來的?
他抬起腳就要往回走,剛走了一步,他的腳步倏然止住。
……他想上茅廁。
環視四周,除了房門,唯一能出去的入口就是窗戶。但無論從哪兒出去,都會被孩子們看到。
岑教主僵立在原地,半晌走回床上,盤腿一座,心底默唸,忽視它,忽視它……
睡覺的時候,一旦有了尿意,那是怎麼憋都憋不住的,反而會適得其反。
岑空現在就是這樣,越是忍耐,越想去茅廁……
作者有話要說:木嬈嬈:該!讓你吃那麼多!你以為你是貔貅嗎?
第96章 他有潔癖
混輪教教主岑空的名諱,在整個武林中,都是響徹四方般的存在。
鼎鼎有名的岑教主,此時此刻的心情非常複雜。因為失憶,他不知道,在他以往的生涯裡,有沒有面臨過如此難堪的境地。
他現在所面對的,是從他醒來到現在,最窘迫的境遇。
心靜自然涼,只要你的心靜下來,即使在炎熱的夏季,也會憑藉心理暗示感到涼爽。岑空很懂這個道理,他嘗試用暗示的方法來緩解尿意。
岑教主活到現在,除了滅聖心法折磨他之外,從未因為生活的瑣碎而感到煩惱,更別說想上茅房這種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事情。
岑空專用的茅房常年點著薰香,開門就會聞到淡淡的線香,專門打掃茅房的教徒每隔半個時辰便會清掃一次,端的是高階享受。
可惜,人有三急,饒是名震武林的岑教主也躲不過。
尿意步步緊逼,眼看著就要漲潮了。
除非他震碎房頂,從上面翻出去,否則孩子們一定會看到他的臉。但若震碎了房頂,今天晚上前肯定是修補不好的,他又不想開著天窗睡覺。
岑空睜開眼睛,在房中看了一圈,視線劃過插了幾朵野花的酒壺,轉動的頭顱一頓,又轉了回來,停留在了做工粗糙的酒壺上。那是一個非常普通的酒壺,壺身細長,上面的灌酒口也不太大,只有銅錢般大小。
這個酒壺原本放在客廳的圓桌上,今早被木嬈嬈拿進了裡屋。原因很簡單,空蕩蕩的房間裡,只有一個整天打坐的冷麵教主。木嬈嬈每次從門口看,都覺得氣氛太壓抑。
屋外,木嬈嬈拿出提前做好的沙包、積木,給孩子們玩,教他們在地上畫格子,用來玩「跳房子。」
她知道的遊戲和玩具太多了,多大的孩子都能和她玩到一起去。積木上的染料塗得不是很均勻,顏色也不太正。
孩子們一點都不嫌棄,他們簡直是受寵若驚。
他們的玩具太少了,一個撥浪鼓,大家輪流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