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觀她,整個人都要哭抽搐了,眼睛腫的像核桃一樣。
理智告訴自己:不能哭了,電影都結束了!班主任都開始組織學生退場了,她一邊走一邊哭,淚水灑了整個紅星電影院的過道。
「娘,別哭。」我爹看見了估計得罰我另一條腿金雞獨立,那他就徹底金雞沒腿了……
岑小二知道他娘特別容易掉眼淚,每次他被罰,他娘都會哭,他娘哭的越厲害,他爹下手越狠。
一看木嬈嬈流眼淚,岑小二身體反射性的緊繃。
「不哭了,不哭了。」
心疼歸心疼,但遠遠不到哭的地步,她自己心裡清楚,都怪這脆弱的淚腺。
「娘給你揉揉。」
把藥油倒在手心,用掌心的溫度焐熱之後,再均勻的塗在岑小二腫脹的腿上。
「你就不能學學你妹妹,服個軟不就行了。」
藥油塗在腿上先是火辣辣的,隨即變得涼爽,腿上的沉重感逐漸變輕。
岑小二不屑的撇嘴:「她是狗腿子!我才不學她!」
論比誰的心眼多,岑小三能甩她哥哥十條街,還帶一個拐彎。
木嬈嬈輕點他額頭:「倔驢。」
都說會哭的孩子有糖吃,岑家四個崽子,大女兒乖的讓你不得不給她糖,岑小三會自己撒嬌要糖,岑小四還沒到吃糖的年紀,只有岑小二,作為岑空的長子,剛學會說話的時候,會說的第一個詞就是「爹爹」,跟在岑空身後,搖搖晃晃的,別提多可愛了。
「娘,……他是不是不喜歡我?」
得,氣的連爹都不叫了。
木嬈嬈輕柔的按揉他的腳踝,道:「怎麼會這麼想,你爹怎麼會不喜歡你,你小的時候,還騎在他脖頸上尿尿呢。晚上睡覺,就要跟你爹一個被窩。」
當晚岑空渾身僵硬,一晚上沒睡好,一刻鐘就得起來看一眼岑小二,生怕自己睡著了壓到他。
岑小二第一次聽到這事,好奇的問道:「真的?我怎麼不記得?」
木嬈嬈笑了:「你才一兩歲,怎麼記得住。」
岑小二也跟著扯扯嘴角,想到什麼又遲疑了,說道:「可我總覺得,我最不像他。」
岑空這人常年沒什麼表情,主要跟他從小練的滅聖心法有關,為了剋制住自己的殺欲與蝕骨的痛楚,他強迫自己將所有的情緒隱藏在冰冷的面容下。
即便後來練到了滅聖心法的第九重,殺欲與痛楚一掃而空,他也已經習慣了常年喪喪著一張美人臉。
木嬈嬈覺得,他這已經不能單單用性子淡來形容了,他就是很典型的面部表情缺失,簡稱面癱。
除了木嬈嬈很少有人能揣摩出他的心情。
無論他是愉悅,還是煩躁,又或者單純的在發呆,都是一臉面無表情。
當初她倆第一次同房。
岑空的面板很白,能看到血管那麼白。
也不知道他是緊張還是興奮,全身泛紅,一直紅到了脖頸,肌肉都僵硬了,臉上的表情愣是一點沒崩。
還有她生孩子的時候,岑空怕自己一激動打穿房間裡的承重牆,他讓桀督把他百毒窟裡的石頭山搬了過來,在院子裡捏石頭來緩解焦躁的心情。
修長的五指一握,石頭瞬間化為粉末,愣是捏出了一座石粉山,人家也能做到完美的表情管理……
木嬈嬈看向岑小二,從他的面容,到他狼崽一般的眼神,彷彿看到了某人年輕時的影子。
她懷唸的笑著道:「娘親覺得,最像你爹的,就是你了。」無論是相貌,還是這乖戾的性子。
岑小二一臉不相信:「娘你騙我。」
木嬈嬈搖頭:「娘騙你做什麼,你爹小時候跟你一個樣子。」只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