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忍者真的有能力在駐紮了數萬兵馬,嚴防的密不透風的軍機大營內將車雷暗殺,那太過天方夜譚。
對外宣傳的是忍者動的手。
實際上動手的是這位軍師,青鸞先生,哦,他還有個身份,烏鴉頭子。
他不喜歡這個身份,他不想被某個身份而牽絆住。
如白藤黑鳥所想,他們已經很久很久沒有見過他們的父親了。
他喜歡叫白藤黑鳥為白鳥,首尾相連,從不從常理出牌,不愛叫別人的全名,做什麼,說什麼,全憑喜好。
他會利用傀儡術製造的傀儡,充當忍者的臨時決策者,他會用父親的口吻與忍者們對話,而他本人從來不會露面。
當他看見陸仁進入營帳,毫不猶豫的切掉傀儡的頭顱時,他的眼中充滿了讚賞。
這才是刺客該有的強大心理與冷血手段,不問原由,不看物件,只要是目標,那就殺。
外面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秉軍師,岸邊傳來急報,大瀛的戰船已經離我軍不足二十里!”
來人沒有進入,而是在帳外稟報。
“知道了,下去吧。”
青鸞先生細長的雙眼微眯。
自己可沒有將今日的情報傳給宮本青霧那個廢物,怎的,這個軍營被大瀛滲透的夠深呢。
想到這,他慢悠悠的起身,整理了一番衣襟,下一刻,他面色緊張,神色慌張的衝出自己的營帳,如同其他人一般,向著中軍大營奔去。
另一邊的中軍大營內,十數人風風火火的趕至,暫任東洲大將軍的兵部右侍郎常越松急的團團轉,在軍帳內來回踱步。
見眾文官祭酒武官將領紛紛到場,怒氣衝衝的攤手道:“如何是好?如何是好?已經不足二十里?那中間的三十里都被狗吃了?!海上的探子呢?!”
說不氣是不可能的,明明五十里,怎麼突然又只剩二十里呢?
“大將軍莫急,雖然時間倉促了點,但是應該還來得及佈陣。”
有文官想先安撫一下常越松的脾氣,心浮氣躁怎能成事?
“當下當務之急就是趕緊下去按照今日議事去辦!所有人都給我歸位去,誰要是膽敢延誤軍機,就地格殺!”
常越松一看到這幫人就更是氣血上湧,怎麼東州都是群沒用的東西!
此時已經是子時,所有睡眼惺忪的文官武將都被方才的訊息震驚。
這大瀛王朝是準備趁野突襲,只有一個可能,有細作!
當時營帳內人數不少,如今也沒有時間一一排查。
所有人回到自己的崗位分別開始指揮作戰,剩下的時間不多了,必須快速做好戰略部署。
……………………
大牙山上,終於分出了勝負。
十人活下了兩人,分別是位列四百一十九的喚天麒麟曾缶,與位列三百六十六的君子劍羅成元。
前者重傷,身中三鏢四刀,左腿被隱線勒斷。後者輕傷,卻也是幾乎戰至力竭,幾乎風吹就倒。
這一塊區域遍地屍體,與亂葬崗的野墳融為一體。
二人互相攙扶,這一戰,是我們贏了?
笑不出來,這贏了跟輸了有什麼區別?
堆屍谷懸崖邊,關三虎守著馬為先,而後者的屍體早已涼透。
喉頭處被刺破,內力無法封堵,加上後面三人緊追不捨,根本沒有時間為他止血。
待關三虎發現這位昔日舊友已經死了,他不再逃跑,而是毅然決然的選擇以一人戰三人。
胡茬男子鐵鉤在暗,一男一女在明,而且這二人彷彿沒有痛覺,鐵鐧幾乎將男人的半邊臉頰都給敲碎了,他都還能面無表情的繼續戰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