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藤黑鳥終其一生都在追逐父親的腳步。
父親的強大是他所不能理解的。
他一直以為自己所瞭解的父親是一個表面文質彬彬的中年人。
可是一百年過去,他還是長那個樣子,眼角間連一絲皺紋都沒有。
每次傳話做事都是利用傀儡術與他們對話,而他自己已經有十個年頭沒見過他了。
強大而又神秘的烏鴉頭子,白藤黑鳥發誓,自己一定要超越他!
至少已經有二十年沒有遇到過能與自己一戰的對手。
曾經他踏上陸地,瘋狂挑釁江湖人,掀起血雨腥風,始終未有一人能將自己擊敗。
他覺得很落寞,海上的自己,除了父親,基本已經無敵,在陸地,他也無敵。
找不到一個能與自己一較高下之人。
什麼千人榜,什麼宗門教派的大宗師。
很長一段時間,他成了獵殺千人榜的獵手。
一年時間,至少有不下五十名千人榜高手死在他的黑刀白劍下。
因為他們沒擊敗自己,那自己就只能好好折磨他們。
直至有一人,他說他是千人榜第十六。
那一戰,打了七天七夜,雙方的內力體力已經達到了極限,最後以平局收場。
整座戰鬥的小山坡幾乎被二人夷為平地。
太久了,真的太久了!
回到大瀛,他又繼續苦修,沒想到這次東州計劃,竟然又碰到一個與自己旗鼓相當的對手。
只是這人太年輕了,年輕的令他很是嫉妒。
為什麼自己需要耗費八十年的光陰才能有今日的成就?
為什麼這個年輕人不過二十出頭的年紀就能與自己打的有來有回?
問題出在哪裡?!
那就殺吧,讓整座堆屍谷為自己的憤怒顫抖吧!
白藤黑鳥越想越氣,越氣手中的力道就越大。
他身形高高躍起,身子突然一陣模糊,半空中竟然出現了無數個他,數都數不過來。
他們手握黑刀白劍,像是不要命般朝著陸仁瘋狂砸下。
陸仁眼眸低垂,沒有因為這種新奇的招式而有一絲情緒起伏。
對他來說,殺人就是簡簡單單,除非自己不想殺,除非自己還抱有一絲僥倖心理,覺得對手能讓自己戰個痛快。
他與白藤黑鳥前前後後廝殺了至少有一百五十招,對方招招要命,而自己很顯然在放水。
他自己最清楚不過。
不過確實很久沒人能讓自己這樣活動筋骨了。
回想上次能讓自己覺得稍微棘手的,應該還是那三個長的一模一樣的老頭吧,他們的能力太過奇特,互相牽制,導致自己無法放開手腳的大幹一場。
但是今天這個陰陽人不一樣,他的招式大開大合,每一次出招的狠辣決絕,每一次施展忍法時的恐怖威力,都讓古井無波的他產生一種想要提起興趣一戰的感覺。
還不夠,還遠遠不夠!
陸仁需要再刺激他一下。
他身體下沉,右手窩著狹刀刀柄,狹刀刀身虛握在左手,看起來就像是左手握著刀柄一般。
這是學自一位千人榜的頂尖刀客劉一鶴的拿手招式,拔刀斬!
雖然是個刀客基本都會這一招,可是劉一鶴的拔刀斬很特殊。
快準狠這是最基本的,而劉一鶴的拔刀斬還有一種說不出的果決,彷彿他對自己的拔刀斬有一種天然的自信。
雖然他的排行在兩百多位,可是天下用刀之人,他的排行肯定能入一百。
陸仁模仿他的姿勢,身體下沉,一腿側伸,一腿微壓,身體的幅度增大。
那無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