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大人隨時為您服務喲」
對這賣萌的語調視若無睹,沢田音趴在床上,託著下巴, 道:「狐之助, 我問你啊,為什麼當初時政會選擇我來當審神者呢?」
為了避免各種讓人意想不到的亂七八糟的問題, 一般來說, 一個世界裡只會有一個人被選中,成為審神者。從沢田音的角度來說,她雖然並不認為與時政的五年合約能讓人起到天翻地覆改換人生的效果,可是同時也不好昧著良心說「審神者」是個無關緊要的兼職……所以,為什麼時之政府會找到她來當審神者呢?
但沒等狐之助回答,沢田音又「啊」了一聲:「對啦!是為了淨化!看我,都快要忘記這回事了!」
狐之助乾笑。
沢田音又道:「不過還是很奇怪呢, 時之政府是怎麼找到我的?」
如果是為了尋找靈力強大的人而找到她的話,那倒是可以理解, 畢竟那時候的她就相當於一個大型靈力發射器, 時政的人看不到她才怪。可是淨化……時政為什麼會知道她有淨化的力量呢?
狐之助困惑看她, 道:「大人,您不記得了嗎?」
「嗯?」沢田音道,「怎麼了?」
狐之助道:「審神者這件事——是您主動聯絡上我們的呀!」
沢田音呆了呆,終於從記憶中翻出了最後一塊拼圖。
「原來……是這樣啊。」
她望向窗外的鳥語花香,像是高興又像是惆悵地嘆了口氣。
「這裡,果然是我的世界呢。」
·
從那一天以後,沢田音的日子就這樣平靜而安寧地繼續著。
雖然在繼清十字和手冢的提醒後,沢田音將自己身上太過迫人的靈壓解除了,但她那極具壓迫感的「氣質」依然帝丹高中的小朋友們造成了持續性的心理陰影,於是在上學的日子裡,她依然過得十分平靜。
這倒也是沢田音所期望的。
而在這樣平靜的日子裡,唯一能夠算得上是波瀾的,恐怕是那個身份不明的傢伙持續發來的騷擾資訊了。
不得不說,這個身份不明的傢伙,真是一個十分堅持又十分自我的人。哪怕沢田音從來沒有回應過他,他也毫不氣餒,自顧自地按照每天兩封的頻率給她發著資訊,從星星月亮談到人生哲學,自說自話。
如果是其他人,恐怕沢田音早就煩不勝煩,寧可去時政的委託頁面從異世界收購一個黑科技產品也一定要將他拉黑……但偏偏,這個古怪的傢伙並不討厭,反而十分有趣。
是的,非常古怪又非常理所當然的是,這個不斷地向沢田音發騷擾資訊的傢伙,是個十分討人喜歡的、風趣幽默的人,有需要的時候,他甚至也不吝於撒個嬌。他對萬事萬物,都有著自己獨特的看法,雖然與常人迥異,但卻自有一套邏輯,並且能以一種讓人能夠接受的方式說出來……沢田音時常覺得,這是一個十分奇妙的人,奇妙到如果他想的話,他就可以討到任何人的喜歡。
比如說沢田音。
哪怕明知道這個天天騷擾她的傢伙,是個身份不明、目的可疑的危險人物,可在被資訊的天天刷屏下,有時候她竟然會莫名其妙地生出「這傢伙好像人還不錯」的錯覺。
——真是危險啊。
沢田音這樣想著。
——明明做著令人討厭的事,但卻偏偏能討人喜歡……也是非常厲害了呢。
只可惜她已經有了牽掛的人,不然的話跟這傢伙玩一場相互追逐的解謎遊戲也是很不錯呢!
抱著這樣的念頭,沢田音遺憾地按住自己蠢蠢欲動的手,絕不放任自己回對方哪怕一個符號。
而對方似乎也並不著急,依然不緊不慢地談論著那些有趣卻又漫無邊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