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心疼,忙扯下衣袍的布子迅速給她包紮,“方清秋的確想留下風瞿的命,你看看那桌子上,擺放著的飯菜不還是溫熱的嗎?方清秋自己已經不食人間煙火,卻仍舊下廚用餘下食材料理膳食給風瞿送來,可見她的心還在風瞿這裡。”
“那風師兄怎麼死了,怎麼會死的!”方泠芷瘋子一般。一拳一拳的砸在雲宿胸口。
雲宿雖痛,卻依舊緊握方泠芷雙手,繼續解釋道,“是風瞿自己不吃的。你看,地上還有被摔爛的碗筷,當時一定是方清秋想喂風瞿用膳。'~'但風瞿拒絕了她。風瞿是一心求死的,泠芷,你想想看,風瞿是從小就在七星樓長大,如今見身邊的人都痛苦死去,而始作俑者居然是自己的師父,他的心情如何?”
雪璃自殺了。為花墨;而風瞿也無異於是自殺,為的卻是一份親情。方泠芷的記憶中滿是與風瞿相識至今的回憶,幾乎讓她頭痛欲裂。她越痛,對雲宿下手就越重。瑾辰看不下去,想出手阻止。卻生生被若湖攔下。蹙眉回頭望時,若湖的低聲細語打耳邊傳來,“這是主子和方泠芷的事情,我們不便插手。”
“她快把王打死了。”瑾辰咬牙切齒的望著表情逐漸痛苦的雲宿,他絕對不允許任何人傷害他的王,即使是雲宿最深愛的方泠芷,也不行!
推開若湖,瑾辰上前幾步,拽著衣領一把將方泠芷拎了起來。雲宿猝不及防。呆了一下的時候,瑾辰一巴掌打在方泠芷的臉上,清脆有聲。
方泠芷捂著臉,停止了哭泣,愣愣的望著瑾辰。瑾辰一臉怒意,開口就罵。“方泠芷,你給我清醒點!你看看死去的人們,一個個的都這麼有志氣!而你呢,除了哭你還會什麼?你不覺得應該為他們做些什麼嗎?他們是為何而死?是為你!全部都是為你枉死的!你只是哭能有什麼用?能幫他們報仇嗎?”
“瑾辰!”雲宿起身將方泠芷奪回,心疼的抱在懷裡安撫。望著瑾辰的時候,臉上的怒意絕對不比瑾辰少,說出的話更是冷意十足,“你居然敢……”
“王!一味的維護她,她永遠也無法長大,”瑾辰大膽的打斷了雲宿的話,一臉的堅定,“王,她是天狼星,肩膀上肩負著的命運涉及到兩族的安定,如果她一直被你維護,一直站在你的背後,她如何面對以後的命運?王,您能事事都幫她決定嗎?”
“瑾辰,你好大的膽子,你可知你在和誰說話?你是何身份,居然敢質問主子?”若湖越聽越氣,雖然瑾辰說的有理,但瑾辰咄咄逼人,的確太不顧雲宿的面子。'~'雖說雲宿與她是從異獸族偷跑出來,但畢竟雲宿是異獸之主,是被所有異獸族民尊敬並崇拜著的,如今被瑾辰這般說辭,又顏面何存?
其實雲宿被瑾辰問的是一句話都答不出,懷裡的方泠芷倒是動了動,半晌,離開雲宿的庇護,轉身直面瑾辰,揚起頭,臉上的淚痕已幹,表情也多出許多堅定。她開口,聲音雖還帶著一絲顫抖,語氣卻是從未有過的堅決,“瑾辰,你說得對,我是天狼星,身上的任務艱鉅。逍遙派這一干眾人皆是因我而死,我不能就這樣一直逃避下去,我要去妖族,與妖王說個明白,我要為他們討回公道!”
“嗯。”瑾辰重重點頭,望向雲宿的時候,後者也是一臉的無奈。方泠芷不忍將風瞿屍首就此埋葬,他一向愛漂亮,怎忍心讓他長眠於三尺地底,與泥土為營,數十年後化為一灘白骨?幾經思量下,瑾辰將風瞿背起,幾人按照方泠芷的意思,到了七星樓劍廬旁的冰窖——逍遙派每樓都有建有冰窖,是為儲存吃不下的凍肉和蔬菜的——雲宿抱出霜月洞天,方泠芷將風瞿的臉上的灰塵擦乾淨,之後右手將他一直睜著的眼睛覆上,瑾辰又幫他重新整理了衣服,雲宿這才將他整個人冰凍在冰塊之中,立於冰窖最深處,那裡乾燥寒冷,冰塊不會化,這樣雲宿就可以永遠保持著當年的模樣長眠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