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得我當時開那副超大劑量的猛藥,是在標新立異,是一種初生牛犢不畏虎的行為。但我可以很負責告訴,我之所以會開這個藥方,是經過慎重辯證的,絕不存在任何孟浪的地方。
“傷食者必然厭食,洩去宿食,自然就可以重新納食。曾大夫這番吐故納新的理論,真是讓人耳目一新,我看這不僅適用於治病,放在很多方面,也是行得通的。”喬德道。
曾毅笑著搖頭,“這可不是我個人的理論,醫書上早有明確記載。”
“看來古人講上醫醫國,是有一定道理的。”喬德笑了笑,感慨道:“要是能夠早點知道曾大夫,我看我就可以免受這一月的病痛折磨了。”
曾毅明白喬德的意思,這是對曾毅的一種間接褒讚,但也是對前面那些醫生的一種不滿和否定,曾毅可不想把別人當做踏腳石,他笑著道:“沒有喬老得這麼誇張,我想就算我早一點過來,怕是能夠做到的,也只能比別的大夫,稍稍減緩喬老兩天的病痛吧。”;
喬德先是一滯,隨即哈哈大笑,這個曾毅,真是太有意思了。
秦一舟看到喬老的這個舉動,心裡稍微一琢磨,也明白曾毅的意思了,心道這子可不是一般地熟悉人情世故。
他的一點沒錯,就算他一開始過來,怕是也不會比顧益生做得更好半分,問題不在於醫生,而在於患者。曾毅開了一劑藥,按喬老吃完當天就該好了,可結果還是用了兩天,不是醫生的藥不對症,是這服藥不對患者的心、不對患者的身份地位罷了。
這次要不是喬老苦苦熬了一個月,覺得病癒無望了,也不可能會使用曾毅開的這種虎狼猛藥。曾毅如果在喬老生病的一開始,就開這種藥方,怕是早就被喬家的人二話不,趕了出去。
這子治好病喬老的病,不浮躁,不得意,反倒還能為前面的那些醫生開脫責任,這份胸懷,這份心智,都不是時下一般年輕人能做到的。
喬老也就不再糾纏過去的事,伸出一隻手腕,道:“那就辛苦,再幫我仔細複診一次。”
曾毅笑著搭了個脈,道:“吃得痛快,難免傷食;喝得痛快,就會病酒。喬老以後得改一改老習慣了。”
“是,太痛快了未必就是好事!”喬德微微頷首,“到底是老了,以前的一些老習慣,是得改改了,身體吃不住了。”
秦一舟就記在了心裡,回頭第一件事,就讓營養師拿出一個養生食譜,以後堅決按照食譜執行。
摸了有兩分鐘,曾毅收了脈,道:“已經沒有什麼大礙了,只是這一個月的病痛折磨,對身體有些傷害,我擬個調理的方子,喬老吃上幾副看看。”
著,曾毅把自己的行醫箱提起來,開啟了拿出紙筆。
這裡是書房,並不缺紙筆,曾毅這麼做,是想看看喬德對自己的這個行醫箱會不會有什麼印象。
行醫箱背對著喬德,喬德正好看到背面的花瓣在箱子開啟的瞬間“綻放”,當時就有些驚訝,道:“哎呀,這個藥箱,倒是個寶貝!”
“這也是家傳的!”
曾毅不著痕跡地打量了一下喬德反應,喬德的眼有一絲驚奇,但沒有絲毫意外,這就是,他以前沒見過這個箱子。怎麼會這樣,在爺爺的手札,明明有記載喬德的病案。
趁著曾毅寫方子的工夫,喬德道:“這隻箱子,可否借我仔細觀賞一下?”
曾毅就把箱子放在了喬德的面前,“有何不可,喬老請便!”
喬德親自開合了一下箱子,連連稱奇,道:“如此奇思妙想,可以稱得上是鬼斧神工了!”
秦一舟也是不由自主站近了幾分,單是這個工藝,這箱子就是一件巧奪天工的珍寶了,至於箱子本身的材質,反倒是不值得一看了,他道:“喬老,我今天也是開了眼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