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既無知又無恥。”董榆生轉臉往四周看看這些人他都認識起碼見面還打個招呼。今天怎麼啦這些人都把臉扭過去好像他有什麼傳染病。
“我是個粗人這你是知道的。上學時成績就沒你好當兵時文化沒你高。當了四年大頭兵你騎在我脖子上三年我才領導你幾天水平哪就提高那麼快?”
董榆生看朱桐生一副小人得志的樣子覺得可笑不想和這種人多費口舌再不吭聲任由他一人唾沫星子亂濺。
幾個小兄弟也開始躍躍進欲試前後左右圍上來揮胳膊掄拳就要動手。董榆生是見過真章的哪裡就怕了這幾個只聽他大喝一聲說:
“幹啥?要動手啊。誰先來?”
早聽說董榆生偵察兵出身練得一手絕活擰手手斷踢腿腿折。誰手不疼往磨眼裡塞?幾個人非但沒敢上前試反而倒退了兩步。
“喲——”朱桐生臉上掛不住了一急眼從腰裡拽出把“五&;#8226;四”式“啪”往桌子上一蹾冷笑道“咋?吃軟飯屙硬屎跑這兒耍威風來了?想來橫的?”
董榆生眼快離的又近只見他輕輕一掠那把槍就到了自己的手裡。一隻手往屁股上一蹭“嘩啦”一聲子彈上了膛。他把食指伸進扳機環裡“嘟嚕嚕”一轉笑道:
“大雪天穿褲衩子抖起來了?這也是你玩的東西?懷裡揣上只燒雞不比這實惠?”
朱桐生本想唬人末了倒把自己唬住遂變臉變色驚叫道:“榆生小心走火!
“當年郭指導員拍了拍桌子你誣陷他拿槍威脅你今天你又是威脅誰?”
“老戰友玩笑開不得!”朱桐生又驚又怕頭往旁邊一歪大聲呵斥道:“你們幾個窩囊廢還愣著幹什麼?快給老董點菸倒茶呀!”
朱桐生知道董榆生的手段倒不是怕走火他是怕董榆生真開火。他們之間殺父奪妻、埋地雷放黑槍已經到了劍拔弩張、一觸即的地步按照一般的規來律董榆生殺他的心都有。這種時候董榆生困獸猶鬥啥事幹不出來?朱桐生自然是光棍不吃眼前虧先說幾句軟話哄著把槍要回來下一步再說下一步。
手槍仍像風車一般在董榆生的手上旋轉。他豈不知這可不是兒童玩具只是因為藝高的人膽大。董榆生的這一手絕活可不是一天兩天練出來的他的老班長正是大比武時期的高手。當時朱桐生在食堂練蒸饅頭他跟著老班長練槍械。外行人看不明白就在他拉開槍機之際就已經關掉了保險。朱桐生肉眼凡胎能看懂裡面的道道?董榆生也是有意讓這幾個不可一世的傢伙出一身冷汗朱桐生和他的專政隊在廠里民憤極大連小孩子見了專政隊的人都會嚇得大哭不止。董榆生不想把事情弄大看看火候差不多了只見他輕輕一甩槍脫手而出不偏不倚正好又落回到原來的地方。
朱桐生好半天才緩過神來專政組的幾位弟兄也是人人目瞪口呆。朱桐生卸下彈夾數數子彈不夠伸手就跟董榆生討要。董榆生鄙夷地轉過臉去朱桐生遍尋不見開口罵道:
“董榆生你少來這一套騙得了誰呀?少一子彈!”
董榆生要過手槍開啟機頭“嘩啦”一拉槍機一子彈應聲而出。他伸手接住連槍帶子彈遞給朱桐生冷笑道:
“朱副組長還有事嗎?”
朱桐生惱羞成怒原本想借機煞煞董榆生的威風誰知反被他戲弄了半天。精神上沒佔到便宜心裡頭感到有種說不出的窩囊想再說幾句硬氣話都覺得底氣不足。遂揮揮手不耐煩地說:
“走吧走吧!不過我告訴你事情先擱著以後再和錢廣穿一條褲子惹出麻煩來我還得找你。”
錢正標病癒出院見到董榆生眼圈一紅“撲嗵”一聲跪倒在地千恩萬謝地說:“董師我代表我全家給您磕頭了。”
董榆生趕忙阻止苦笑說:“我說錢廣你還想讓我再剃一次光頭嗎?”
錢正標要哭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