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把最好的東西給她,她都不會有怨言,只因她覺得是自己欠她的。
其實說到晉王,是她和妹妹同時在一次夜宴上見到的,那時不僅妹妹心動了,她也心動了。一個如此英偉不凡的男子,試問有哪個閨中女子不動心呢?在爹的寵溺下已經開始會索要任何東西的妹妹卻直接道出了她的意圖,讓爹親自上門提親,爹果然是愛她到極至,竟然真的去了,雖然結果是可想而知的。
兜兜轉轉,現在她已經嫁給了晉王,妹妹嫁給了傻子秦王,她覺得自己就更應該無條件的對妹妹好,能幫得上忙的地方,她都會盡量幫忙,只要妹妹安心當她的秦王妃。
思慮間,她和小竹已被帶到步驚豔的寢房,裡面靜悄悄地,未見一人,正在奇怪,那丫環卻說道:“可能王妃到廚房親自給您準備糕點去了,晉王妃先坐一下,奴婢給您奉茶。”
步芳一想可能如此,聽言坐下,一抬眼,就看見床榻上整整齊齊擺著一件衣服,不正是那日妹妹向她借來的那件麼?
那丫環見她盯著那件衣服發怔,笑著解釋道:“我家王妃很珍視小王爺的這件衣服,不管是晚上睡覺還是白天出門,都不准我們下人動,這不,衣服擺在床上,一睜眼就能看到,就好像看到小王爺一般,整個人溫柔得不得了……不過也奇怪,這件紫袍從未見小王爺穿過……”
步芳的心突然像被什麼東西重重地捶了一下,讓她差點呼吸不過來--妹妹向她借鳳遠兮的衣服並不是因為秦王要穿,而是她想睹物思人……想起那晚鳳遠兮與她一同自外面回來時的情景,想起鳳遠兮悄悄將步驚豔所寫的字裱起來捲進書櫃裡……和此時的事情相疊加起來,她覺得她的心似乎被刀子剜過般疼痛,所有的力氣一下子因多日來儲存的意念而被抽走。
小竹發現她臉色不對,慌忙問:“王妃,您怎麼了?”
“我頭好暈,先扶我回去吧……”渾身發軟的步芳讓小竹攙起,連客氣話都沒來得及說,就艱難的離開了流雲居。走到半路,她讓小竹把糖炒栗子餵了花,默然片刻後,她終於轉彎進了玉夫人的蘭苑……
就在她走後,那丫環將紫袍抱起,徑直走到廚房丟進灶孔裡,一把火燒了個乾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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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驚豔此時不知該如何形容自己複雜的心情。
她追著中毒的楚雲一路而來,直到進了將軍府,卻只見到他蹌然關上木門的背影。她知道,他既然說有內功護體,她就只能站在門外等,而她也只能就那樣僵直地站在那裡等,直到他安然出來。
她這個人最怕的就是別人給予她恩惠,小的時候師父給了她恩惠,她就認為自己的命就是他的,稍大些後才知道師父是個無慾無求的人,根本就看不上她的小命;後來在一次探險中被西藏喇嘛所救,而她為了還恩,結果卻將本屬於師父的小命葬送在了魯米亞金字塔裡;而這一次,楚雲本與她非親非故,卻為了救她而將他自己置身中毒痛中,這種無法用言語表達的恩情,就是讓她現在肝腦塗地都不為過。
牆角枯桃枝上蕭瑟的掛著幾片黃葉,寒風一吹,已簌簌飄落下來,歸於塵土。
將軍府的老管家和幾個粗壯的家奴警惕地盯著這個隨將軍進來而又被關在門外的文弱公子,他們不明白將軍讓他進來了,為何又要將他關在外面,朋友不像朋友,敵人不像敵人,兩人究竟是什麼關係?他們沒有一個人上前詢問,因為文弱公子雖文弱,但他身上那股冷凝而孤寂的氣韻讓他們不敢去驚擾他。
太陽已落山……
新月已升起……
而屋內的人卻一直沒有動靜。子不過午,午不過子,現在距離子時只有三個時辰,楚雲到底能不能自行解毒?
她不能就這樣沒有目的地等下去,如果楚雲真的出了什麼意外,這輩子,她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