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景昭道:
“雖未聽說九宮劍客的生死,但由董天華死後裘曹兩人登時銷聲匿跡一事看來,像是恐怕對方尋仇報復。照理說,九宮劍客多半無恙!”
餘樹奇聽說田毓方多半無恙!心下著實喜歡,又問道:
“那姓裘的和姓曹的,目前不在永州?”
呂景昭道:
“頭五年,他兩人不知躲避在什麼地方,到了第六年,又見有人在永州活動。到近兩年,永州一些學過把式的人,三更半夜被人殺死,一打聽起來,全是當年不肯入夥的人,我猜想必定是他們兩人乾的好事,只得把家遷來九疑山,恰遇上舊日同門帶著弟兄做些沒本錢營生,才留下助他建業,不料建業未成,敝同門一病亡故,那姓蕭的,原就想併吞此寨,礙在敝同門的臉面,才暫時相安,敝同門一死,他又探悉我是當年不肯入夥的呂恆,自然要尋釁生非了!”
餘樹奇思索半晌,忽問道:
“蕭開文那廝的藝業行不行?”
呂景昭一口氣道:
“本來騎田嶺的人多勢眾,但姓蕭的既敢上門欺人,料必不致於空手而來,而是另有所恃。他的藝業不過此我略勝幾分,若無他人幫手,也不致被他討了好去!”
餘樹奇原說過翌晨便走,卻因此事牽涉自己和仇人在內,不能說就此丟下不管,略一沉吟,心意已決,毅然道:
“我再多住幾天,待見過真章再走!”
呂景昭巴不得有他這樣一個好幫手,連忙稱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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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四 章 殺 敵
夜沉沉……
九疑山的峰影幢幢。
一條通往山寨的路旁樹林裡,不時有宿鳥驚飛。
周圍數百里的九疑山,除了月色,半點燈光都沒有。月色雖然徽弱,仍可看到幾條身影如夜鶴橫空,疾馳上山。那幾條身影走的並不是登山的正路,而是由樹頂上筆直飛掠,看他們起落之間,便橫越十丈八丈,照理說來,應當是武林的高手而毫無疑義。
沒有頓飯時光,那幾條身影已越過幾座峰頭,到了這一座樹林。因為有一面是高聳的峭壁,若來人不走在路上,定須踏上樹梢。
來人到達這樣一處險地,竟毫不猶豫地向左一飄,已登上一株樹頂,再一騰身,又衝前數丈。
忽然一聲大喝,起自林中,接著有人呵呵大笑道:
“姓蕭的別再走了,你就葬身在這裡罷!”
來人身形一晃,又飄過幾株樹頂,身手端的非凡。
他身後幾人似乎更是高強,在樹裡暴喝聲中,已如石投水中,立即向四方躍開,形成包圍之勢。
方才那人在樹頂上站定腳尖,立即冷笑道:
“呂恆!你弄來這些狡猾,難道蕭大爺就會怕你?”
自稱為蕭大爺那人話聲方落,遠處卻傳來一聲清笑道:
“蕭開文!不自己擰下頭來,難道還待小爺下手?”
自稱蕭大爺那人敢倩便是蕭開文,只見他四周一瞥,立即一聲斷喝道:
“那裡來的小雜種,敢呼你大爺的名字,看大爺不揍死你這王八狗蛋龜兒子!”
話聲一落,一條小身影自十丈開外一掠而到,立聞“啪啪”兩聲,才聽到一個少年人口音罵道:
“先教你嚐嚐耳刮子的厲害,再教你懂得死的滋味!”
這真是欺人太甚,另外幾條身影也立即飛躍過來。
其中一名腳尖剛找著樹梢,雙掌交換推出,一陣陣勁風打向那少年身前,嘴裡在叫著:
“好小子!先報個名來!”
敢情因為對方掌風猛烈,那少年已顧不得慢慢泡製蕭開文,喝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