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點小事,不是指玉容膏,而是指荀卿染被燙傷的事。
“是大哥唐突了,染妹受了傷,想來最急的是姨母。四妹妹受姨母教導,自然不用人說,也要拿出那玉容膏來給三妹妹的。”鄭元朗忙道。
鄭元朗這樣說,方氏倒不好再說什麼。在兩個外甥面前,她總要顧著些面子,因此吩咐人去取了玉容膏來。
因為處理的及時,荀卿染的手雖然紅腫,但是並沒有出水泡,抹了玉容膏之後,疼痛也好了很多。
方氏就讓鄭元朗和鄭元朔回去換衣服,卻並沒說要荀卿染如何。
“也好。我和大哥出去,正好順路也送送三妹妹。傷的不輕,也該回去靜靜養養。”
“是啊,姨母。您等著,我們換了衣服再回來和您說話。”
方氏只好點頭,鄭元朗更是順手從常嬤嬤那裡拿了藥膏。
荀卿染回到自己的院子,桔梗等人出來接著。看到荀卿染紅腫的雙手,幾個丫頭都忍不住流了淚,一邊又拜謝鄭元朗和鄭元朔。鄭元朗並沒有進院子,只是把玉容膏交給桔梗,囑咐隔幾個時辰用一次。然後就藉口有事,把想跟進院子的鄭元朔給拉走了。
荀卿染再次躺在自己的床上,看著幾個丫頭忙進忙出,直覺得通身舒暢,也不覺得手疼了。付出這點小代價,從方氏那裡脫身,也不用回去小佛堂,是件好事。
一會功夫,荀卿染的屋子就熱鬧起來,荀淑芳、荀淑芝,荀淑蘭,小吳姨娘等都來探望。荀卿染只得裝成病懨懨的樣子來應酬。等打發了這些人走,鄭元朗身邊的小童來喜就來了,送來了一籃子新鮮的水果,還有一籃子話。
“我們爺說,只用那玉容膏就好,不要用別的膏藥。還有,請姑娘要忌口,連秋油都不要吃,最好是深色的東西,都別吃。我們爺在外面見過這樣燙傷的,吃了那些東西,會留疤的。請姑娘吃清淡的飯菜,鯽魚湯,雞蛋這些多吃無妨的。”
來喜童音清脆,像背書一樣噼裡啪啦說了一大篇話,逗得屋裡的人都笑起來。
荀卿染讓桔梗拿了裝小銀錁子的荷包給來喜,“回去見到你們爺,替我道謝。說方才多虧了他,囑咐的話,我也都會記著。”
來喜見荀卿染這樣說,左右瞧瞧,屋裡只有桔梗,便眨了眨大眼睛,“姑娘送的海棠,我們爺一直供在瓶子裡,跟供觀世音一樣的,就差燒香磕頭了。”說完,就眼也不眨,看荀卿染的反應。
荀卿染愣了一下。桔梗忙走過去,伸手彈了來喜腦門一下,“快回去吧。寶珠,送來喜出去。”
來喜笑嘻嘻地走了,荀卿染依然有些發愣,桔梗過來又在她身後放了個靠枕,輕聲道:“姑娘,您也該為自己將來打算打算了。婢子看著,鄭家二爺,是……”
荀卿染卻像沒聽到桔梗的話,“大姑娘和二姑娘都和我一樣,被關到小佛堂去了,她們是什麼時候出來的?”
“大姑娘那婢子不知道,二姑娘,是比您先回來的。”
“二爺來看姑娘了。”寶珠在外面喊了一聲,荀君暉隨著話音一步邁了進來,荀卿染忙按下一肚子的疑慮。
荀卿染的手並沒有抱起來,荀君暉一眼瞧見姐姐兩手紅腫,眼睛就跟著紅了。荀卿染趕忙勸慰道:“姐姐不要緊的。這手,就是看著嚴重,已經用了藥,很快就好了,姐姐現在一點都不疼。”
荀君暉哽咽了兩聲,沒有說話,只背轉過臉去,再轉回身來時,已經恢復了平靜。
“到底是怎麼回事?雖然聽了下人打探的訊息,總不確實。”
荀卿染就將事情經過說了,“桔梗可給你捎話了?我就怕你看我被關進去,腦子就亂了,很怕太太會拿我來要挾你,要你自動放棄入族譜的機會。”
“桔梗很聰明,早將姐姐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