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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

下樓時,男男女女的舉止雖然很親密,但卻不狎暱。敞亮的大廳拾掇得十分乾淨,奇裝異服的女人們衣服上沒有一絲褶皺,釦子也不曾解開一顆。

周方予滿意地走出來,她一邊遙控開車門,一邊問:“你認識沈瑜瑾?”

甘恬搖頭:“不算認識,只見過一次。”

她將當晚包廂內的情形完完整整地敘述了一遍。

周方予攏了攏額前的劉海,好似不經意地一問:“你說周遠——我哥也在?他和顧君齊一起去的?沒有其他人?”

“是的。”甘恬說。

周方予的表情變得有些微妙,像是想笑又似乎有點惱,眉頭雖然皺著,但嘴角卻上揚著。

她發愣,甘恬不好也不敢多言,只能陪著周方予傻裡巴機地站著不動。

周方予一回神,就是標誌性的長篇大論:“興許是我多心了,但我先給你提個醒。如果顧君齊是性情乖戾,那沈瑜瑾就是道德敗壞人品低劣,這人心底可全是腌臢的想法。他最愛幹挖牆腳的事,別的男人再愛玩也知道‘朋友妻不可欺’,他卻極其享受偷吃窩邊草的樂趣,而且還愛挑難度係數大的來。沈瑜瑾沒準是看到你和顧君齊在一起,又蠢蠢欲動了。”

“真有這種規則岱城不少人要失業吧。”甘恬耳邊迴響著顧君齊說過的話,她不知道剛才那位叫“琳達”的女人算不算失業人群中的一者,但她對沈瑜瑾沒有一絲興趣。

甘恬輕聲說:“謝謝您提前告訴我他的事。”

周方予揮了揮手,鮮紅的指甲宛如血滴:“不謝。”

微風挾著綿綿細雨拂過,周方予抱怨了一句,跨上了車。甘恬將垂落的髮絲別在耳後,開啟車門坐了上去。

接下來幾天,無論甘恬加班與否,沈瑜瑾總會掐著點等在公司門外。甘恬無意聽見同事在背地裡說她踩著了狗屎運,是不是“運”她不知曉,但踩著了“狗屎”是千真萬確。

沈瑜瑾採取了鮮花和珠寶的攻勢,每天都會西裝革履地站在拉風又高調的敞篷跑車旁,手中拿著一束嬌豔欲滴的玫瑰,在人來人往的寫字樓下高喊甘恬的名字。

瘋子,甘恬邊想邊望向沈瑜瑾,他一身白色西裝,倚著車門享受著眾多女性驚羨的目光。

這人單純是雄性尊嚴膨脹過度,指望女人們拜倒在他西裝褲下,愛上他且離不開他。這一出滑稽的“深情多金男愛上乏善可陳女”的戲碼,沈瑜瑾演得爐火純青,當真是天生的戲角。

倒黴的是甘恬,無論怎麼做都會捱罵。人言可畏,她只想儘快解決這樁鬧心的事。

“我說過了,我已經有男朋友了。請不要再來糾纏我。”

說話間,就有好幾個同事往這邊投來打量的視線。

沈瑜瑾開懷一笑:“我是在追求你,不是糾纏你。”

甘恬皺了下眉,重複道:“我有男朋友了。”

“沒關係,男朋友隨時隨地都可以換。即使結婚了也可以離婚呢,最重要的是一個‘愛’字。”沈瑜瑾不以為然。

大千世界無奇不有,甘恬算是明白為什麼總有一群打著“真愛”的旗號插足他人感情的人了。她不想用道德綁架任何人——前提是,此人沒有妨礙到她的生活。

甘恬平靜地問:“沈先生看過《一片雪》嗎?”

沈瑜瑾微怔,斂去吊兒郎當的笑容,眯著眼審視甘恬,心裡揣摩著她問這個問題的用意。

他的目光如他說話的腔調一樣,像是裹了一層濃稠的膠水,黏涎,令甘恬渾身不適。

甘恬毫不膽怯地回視著他。

過了片刻,沈瑜瑾淡淡道:“我很少看這類書。”

“那《思想品德》總該學過吧?”

沈瑜瑾揚了揚眉,嘴角噙著一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