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生氣。”
太子最後提上一筆,一幅畫便完成,放眼一看,一隻仙鶴躍然紙上。他看著那支欲展翅的仙鶴甚為喜歡,不過轉而又嘆了口氣,吩咐內侍把畫收好。
那內侍跟著太子往書房外走去,“殿下,去年您跟隨陛下狩獵,崢樂臺的雅會您就沒參加,您還引以為憾,今年華纓姑娘特地託人送貼進宮,可見姑娘的殷切之情呢!”內侍再次逢迎道。
“今年是怎的玩法?”太子邊走邊隨意問道。
內侍見太子有了心思,便回道:“華姑娘說她今年下了大手筆,保準讓您盡興,太子去了便知。”
太子笑道,“罷了,罷了,還有哪些人去?”
“京中貴族子弟都是去的,好不容易遇到這樣的雅會,大家是擠破腦袋也得去看啊,只是崢樂臺畢竟席位有限,也不是所有人都能進去的。”
他隨即眼珠子一轉,接著道:“至於其他幾位殿下,我問過幾個侍從了,九殿下是鐵定去的,晟王殿下也說要去,連柏王殿下這次都去呢,只有稜王殿下還無動靜,想必太子您要是去了,稜王殿下也會去的。”
太子停住腳步,看了他一眼,溫和的面龐上浮起一絲憂愁,“不過,母后讓我抄的‘南華真經’還未抄完呢!那我先抄完再說吧!”太子有些沮喪,
當今皇后殷氏,性格陰柔善妒,眼見六皇子勢大,九皇子得寵,心下煩悶,便恨自己兒子不爭氣,經常來東宮檢視太子功業,太子疲於應對,對自己的母后也是敢怒而不敢言。
那內侍見他依舊有些猶疑,於是下了最後一塊招牌,他躬著身子,壓低聲音道:“殿下,我聽說,這次雅會不是崢樂臺單獨舉辦的,而由幽蘭畫坊的婉荷姑娘和靜怡書坊的怡月姑娘一道協理!您看看這帖子就知道。”說著把請帖遞了過去。
此內侍名喚楚山,他跟了太子多年,對太子的習性瞭如指掌,太子尤愛書畫,他經常去宮外的畫坊看畫,對幽蘭畫坊的婉荷姑娘,一見傾心,那婉荷姑娘畫得一手好青綠山水畫,最得太子鍾愛。
太子接過帖子,看到“婉荷”二字,神色一怔,他猶豫了片刻後,最終下定決心道:“好吧,那我趕緊先去抄經。”說著他便趕緊回到書房去了。那內侍忙不迭地跟了上去。
直到下午酉時初刻,太子終於收拾完畢,準備出府,臨走前,他找來太子妃,對她溫和的說道:“你把經書收好,回頭交給母后,你今夜早些休息,我有事先出去一趟!”說罷帶著兩名內侍和一些侍衛便出宮去了。
太子妃裴書穎便是宰相裴蘊的女兒,裴書穎一手撫摸著隆起的肚子,看著他遠去的背影有些擔憂,近來皇后對他管教頗嚴,倘若讓人知道了,少不得又要被罵,裴氏本來相勸良多,後來見太子開始疏遠她,更寵孔良嬡和孫昭訓,因而也不敢狠勸。
夏日的白天較長,因而此時秦淮河兩岸依舊川流不息,崢樂臺位於朱雀航東邊的秦淮河南岸。崢樂臺一年一度的“崢樂雅會”便在這座兩層的閣樓中舉行,其熱鬧程度堪比傳統佳節,每年的崢樂盛會俊彥雲集,座無虛席,京城的公子哥兒無一不往,哪怕是一些小姐們也是常去的。
此刻崢樂臺內外,已經水洩不通。
“殿下,你看人這麼多,我們下車走過去不是正好?”江梅掀開簾子瞧了瞧外面,皺眉道,
今日酉時未到,九皇子蕭墨琤便急急趕來,硬是拉著她前往崢樂臺,說這是建康的盛會,琴棋書畫、詩文歌樂樣樣皆有,她絕對不能錯過。
她本以為只是貴族公子哥們的遊戲,結果上街一看,平民百姓也是項背相望地前往崢樂臺。對於崢樂臺在京城的影響力,她也只得汗顏了。
“這你就放心了,咱們不走這條道。”蕭墨琤躺在馬車內,瀟灑一笑,隨即對銘歡吩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