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張輔的話,朱祁鎮沉思片刻後道:“老國公的主意極好,只是還不夠完美。”
說著,朱祁鎮指著瓦剌說道:“別忘了,朕在這可是養了一條狗啊。”
眾人恍然大悟,不過隨即他們又有些擔心,伯顏雖說現在還被大明暗中控制著,可據情報證實也先已經秘密回到了瓦剌,而且最近一直在暗中召集舊部,意圖不軌。
伯顏對大明言聽計從不假,可這條狗的背後可還有一條吃人的狼啊,一個不好將前功盡棄。
“皇上的意思是待韃靼大軍回撤時,讓瓦剌途中設伏?”王天雲道。
不料朱祁鎮冷笑道:“讓他們設伏韃靼?那是異想天開。”
也是,也先都回去了,瓦剌不在背後捅你一刀子那就算他也先白活了。
“那皇上的意思是?”
“讓瓦剌和韃靼合兵一處!”朱祁鎮道。
“這…”眾人更不解了,皇帝這是什麼路數?
“不懂?”朱祁鎮笑道。
眾人紛紛搖頭,按照常理,你現在應該儘量避免韃靼和瓦剌結盟,即使做不到,也要儘量讓他們之間互相提防才是,怎麼你還故意讓人家合兵一處呢?這不是給自己找麻煩嗎?
“笨!”朱祁鎮笑罵,“虧你們還自稱熟讀兵書,兵書都白讀了。”
說著,笑笑又對張輔道:“這幾個軍長回頭讓他們都去講武堂回回爐。”
張輔笑而不語,幾個軍長則是嘿嘿一笑,撓頭低垂。
“朕讓他們結盟,其實意思很簡單,那就是一戰徹底解決他們。”朱祁鎮自信笑道。
眾人這才恍然大悟,是啊,眼前這位皇帝要麼不玩,要玩就要玩狠的,而且還是斬草除根的那種。
“老國公,你覺得咱們在哪裡解決他們最為合適?”朱祁鎮道。
張輔銳利的目光再次看向輿圖,隨後指著甘州以北的平山湖鄭重的說道:“甘州以北的平山湖北麓這片窪地。”
朱祁鎮看著地圖上的平山湖,皺眉沉思。
張輔繼續道:“皇上可能有所不知,平山湖看著山高且陡,可北麓卻有一大片緩坡,這片緩坡地勢緩平,密林分佈,藏上一兩萬騎兵不成問題。”
說著,頓了頓又道:“關鍵問題在於如何讓他們來此地。”
老將就是老將,別的不說,單就對地形能夠做到如此精熟,已經實屬不易。
“恩,此計可行!”朱祁鎮點頭道。
“計策是好,還是老國公說的,如何將韃子們吸引至此才是關鍵。”樊忠道。
“還用青石口的方法,咱們且戰且退,將他們誘入此地不就行了。”雷戰大咧咧的說道。
“你以為韃子是傻子啊,他們連續上了兩次當,損失慘重,還用上次戰術能奏效?”湯傑道。
“那你說該怎麼辦?”
“釣大魚怎麼能沒有重餌呢!”朱祁鎮扭頭道。
“陛下,不可,您……”張輔猜到了皇帝要說什麼,趕緊阻攔道。
朱祁鎮卻打斷了他,繼續道:“你們覺得若是他們知道朕在那裡,他們會不會來?”
不出所料,眾人一聽皇帝又道弄險,齊齊跪下勸阻。
“皇上,有我等武將在,何須您親赴險地?您若是執意御駕親征,老臣就撞死在這乾清宮。”朱勇涕淚交加。
“是啊,陛下,您身系江山社稷,萬不能弄險啊。”樊忠大聲道。
“兵者,兇也。有陛下的數十萬新軍在,陛下坐鎮京師,居中指揮即可,千萬不能御駕親征啊。”湯傑急道。
“君子不立危牆之下,陛下……”
“哎,”朱祁鎮看著他們一副死諫的樣子,搖頭苦笑,“行了,朕還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