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知,這些年,尤其是京畿附近的一些皇家寺廟,大興土木,廣招信眾,囤積廟產,其所作所為簡直和商人無異,如此行徑,真是令人齒冷!”
戶部尚書王佐接著說道:“臣也有同感,這些寺廟仗著官身,有免稅之權,大肆兼併土地,更有無知百姓,受其蠱惑,將自己的田產掛靠在他們名下,藉此逃避賦稅,還有些人為了徹底不交賦稅,自己剃了光頭,身穿袈裟在田裡勞作,簡直是胡鬧!”
“陛下心繫百姓,一片愛民之心日月可鑑,可這幫僧人卻不思君恩,明目張膽的挖大明的牆角,長此以往,武周唐中之僧人之亂必將重演,所以,臣請陛下厲行國法,肅清毒瘤,還天下百姓公道。”
王佐說完,已經是雙目通紅,大有我要和你們這些和尚拼了的架勢。
他的話也感染了一旁的于謙,于謙起身行禮,大聲道:“王大人所言甚是。遠的不說,就說這前朝蒙元,其實元代宋的初期,不管任何個人還是寺廟道觀,均要交稅,不光要交丁稅,還要徵收商稅,直到中後期元成宗昏聵不堪,才出現了免稅一說,也正是如此,才導致了元朝從朝堂到地方,僧人勢力遍佈,甚至到了後期朝堂中樞居然有了專門為他們發聲的僧人勢力。”
“而我大明立國之初,太祖皇帝仁德,又基於國家穩定的需要,這才勉強給與了僧人免稅之權,但是他們可曾念過太祖皇帝之恩了嗎?沒有,朝廷的寬容反而成了他們行不法之事的保護傘,臣當年在河南山西巡撫之時,就親眼見過有不法僧人強佔民田,欺壓百姓之舉。”
說著,于謙看了看皇帝又道:“陛下,僧人有官職,乃是亂官爛爵之舉,斷不可在行,此事,必須儘快解決。”
早已等的不耐煩的王崇古霍的起身,大聲道:“陛下,臣有本奏。”
“也好,那你也說說吧。”朱祁鎮道。
“是。陛下,臣以為不僅要徹查嚴懲,還要取締那些不法寺廟,拆毀廟宇,收回官身牘碟,令僧眾還俗,充實當地人口,並將他們這些年侵佔的土地山林歸還地方,由地方在分配給無地百姓。”
眾人一聽,紛紛側目,同時心中感嘆:還是你王崇古狠啊,你這是從裡到外要把人家給扒個乾淨啊。
“陛下,臣當年跟隨陳大人在河南、南直隸時,就有感於寺廟庵觀之害,無奈當時臣人微言輕,又恰逢陛下厲行新政,所以…”說著,在眾人驚愕的目光中,他居然跪下痛哭起來。
朱祁鎮也是有些錯愕,心道朕和你商量好的流程中可沒這一出啊。
不過他懶得出言勸慰,任由著王崇古瘋狂飆戲。
王崇古哭了一會,發現皇帝居然沒有任何表示,他瞬間覺得自己可能要出戏,於是立刻止住了哭聲。
他這這波操作讓幾個內閣大臣直翻白眼,尤其是于謙,若不是皇帝在場,他肯定當場暴走。
“陛下,臣…臣家中出了逆子了啊,不過臣還是要叩謝陛下,不然臣…臣恐怕真的無顏在立於朝堂之上了。”
朱祁鎮聽的直皺眉,你養出什麼樣的兒子,跟朕有什麼關係!
“陛下有所不知,臣昨夜回家,夫人告訴臣,說臣的兒子被真覺寺的和尚妖言蠱惑,竟然要出家為僧,臣也是書香門之家,從小請名師教導,卻不曾想,十幾年含辛茹苦的兒子,居然信了那幫僧人的蠱惑,臣實在是…實在是氣不過啊,陛下,臣就這麼一個嫡子啊,他若是真出了家,臣以後無顏去見祖宗啊。”
“好在,陛下明鑑萬里,要徹查天下不法僧人,若陛下不棄,臣願自請為欽差,趕赴各地,為陛下,為天下百姓除此毒瘤。”
說罷,王崇古“咣咣咣”的磕起了頭,大有你不同意,我就磕死在你面前的架勢。
“人才啊!”朱祁鎮心中感嘆道,“這王崇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