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屬下,屬下未曾想過這麼多,」簫澤依舊迷茫,「公主叫屬下舍了以前學的一切,可屬下除了那些,也不會什麼別的。如今屬下雖然跟著碧公子習武,但畢竟年歲大了,也不知道還能不能成事。」
顧弦思倒是還挺喜歡簫澤的迷茫的。
這本就是一個人正常該有的表現,若是以前,簫澤絕不會說出來,只會逆來順受,如今他肯實話實說,便是進步了。
「我讓碧淵教你習武,並不是替你決定未來。」
顧弦思緩了語氣,「你以前待的地方,為了叫你保持弱柳扶風的身形,刻意不叫你吃飽,亦不叫你多動,這樣雖然看似纖弱動人,但卻傷了根本。所以叫你習武,只是為了讓你強身健體,並不是非要你練出什麼來的。」
顧弦思看了花蔓一眼,花蔓會意的上前將簫澤拉了起來,顧弦思繼續道:「碧淵說,你這些時日習武很是用功,只是刑堂畢竟陰冷,不適合常住,我如今給你一個選擇的機會,你仔細思量一下。」
簫澤躬身而立,並沒有說話,認真聽著顧弦思的話。
「你若是想習武,那便去侍衛所,那裡有武教頭可以教你;你若是想習文,便回西院去,西院裡有先生每日上課;你若是覺得在公主府內拘束,我亦可以還你自由,給你一筆銀錢,隨便你是重新回到竹軒館還是做些小生意。」
選擇依舊是當初的選擇,顧弦思想要知道,在刑堂裡走一遭之後,簫澤到底想要什麼。
簫澤猶豫了,半晌答不出來。
花蔓有些焦急,又不能替他拿主意,哀求的看向顧弦思,顧弦思卻道:「若是一時半會拿不定主意,你便先出府去吧。」她的公主府裡,不需要心不甘情不願的人,若到此時,簫澤依舊不願留下,那她這一次,是真的會放他自由。
簫澤嚇了一跳,又重新跪了下來,磕頭道:「公主,屬下並不是在猶豫要不要出府,這些日子來,屬下雖然難捱了些,可夜裡卻總能睡的安穩,不似當初沒進府之前,夜夜憂心,難以入眠。更何況,如今屬下心中有牽掛之人,更,更不願意離開了。」
說著,他抬起頭來,看向花蔓,眼神溫柔而暗藏熾烈,看的花蔓臉上發燙,側過身去。
「屬下只是不知道應該選文還是選武,屬下貪心,能都試試嗎?」
簫澤的話讓顧弦思笑了:「你想試便試,這算什麼貪心,想多學自是好的。既然如此,那你便先住到侍衛所去吧,每日早起練武,下午再去西院讀書,只是你一心二用,必得付出更多的辛苦,到時別叫苦就行。」
「屬下不怕辛苦,屬下多謝公主大恩。」
簫澤對著顧弦思深深俯首,顧弦思心安理得的受了他的大禮,側頭對著花蔓笑道:「這樣你便不用整日對著我唉聲唉氣的了吧?」
花蔓抿嘴一笑:「奴婢會好好教他規矩的,必不會再叫公主操心。」
顧弦思不在意的揮了揮手:「規矩什麼的,我才不指望你教,你若是有心,便去再給我做碗甜湯來,昨兒你愁眉苦臉的,做的甜湯都不甜。」
花蔓俯身應是,就要退出去,她看了一眼還拘著禮的簫澤,有點猶豫要不要順手將他也帶出去幫忙生火。
顧弦思卻開口留人:「我還想問問他家裡的事情,你且去吧,等會兒叫他也用一碗甜湯再回去。」
花蔓答應了一聲自己出去了,顧弦思叫簫澤站起來,仔細問他當年家裡出事前後的事情,但簫澤那時畢竟年紀小,記得不多,努力回想,亦只是依稀的片段,想要從中探究當初的辛秘,是不可能了。
顧弦思早有心裡準備,倒也不急,她叫簫澤將能記起的與家裡關係密切的人都寫出來,不記得名字知道住址特徵或者曾經做過什麼的也可以,簫澤邊站在書桌後執筆盡力回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