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印象中的雕樑畫棟有天壤之別,在來之前她從未想過公主府竟然會敗落成這樣。
“咱們要搬過來住的話,只怕有些屋子要重新建造,我見有些柱子已經被蟲蛀了,只怕裡面都是空心的,住著也不放心。”
“咱們人不多,住不了這麼多的屋子,實在危房的,我讓人給拆了,重新收拾一下,住人應該沒問題。”
公主府佔地面積可不小,一處四進四出的大院落中間又套了不少的小院落。前面的房屋敗落的不少,後面的一些院子儲存得相對要完好一些。
他們後來進入了一處名為清沅齋的地方。
那一處屋子小小巧巧的,院子雖然也敗落但房屋卻還整齊,牆上的灰塊兒都沒有脫落。
裴旭開啟了清沅齋的房門,屋內一應陳設俱全。不過此處不像是坐臥的地方,而是一處書齋。書架上還存有書籍,卷缸裡還有卷軸。
外面這一間存了不少的書,裡面一間似乎要小巧一些。
裴旭先進了屋,卻久久不見他出來。明箏不知道他在裡面幹什麼,她忙走了進去,卻見裴旭正站在一幅畫下凝神細看。
那幅畫掛於東牆之上,是一幅工筆美人圖。
圖中的女子頭戴鳳冠,身穿紅色斗篷,手中捧了一大束的紅梅。她的身邊跟了一個不過十歲左右的女童,女童手裡抱了一隻黑色的花瓶。
身披斗篷的女子眉目含情,說不出的嫻靜溫柔。
畫中的人物是誰?明箏起初滿腦子的疑惑,不過細瞧之下,又發現略有幾分面熟。隱隱的,她心中已經有了答案。
後來卻見裴旭仔細地將那幅畫取了下來,然後仔細地卷好了。明箏詫異道:“你要帶走它嗎?”
“等到這裡重新收拾出來再掛。”
明箏也就沒有多問。
從公主府回來,裴旭一直悶悶不樂,明箏清楚他的心事,這時候她只需要陪伴就夠了,無需多言。
上面除了給了夫婦二人封號之外,又賞賜了許多田產地產,金銀財寶,又說賜奴三百。
裴旭心道他現在哪能有這樣的排場,他向來是個低調的人,又上表請辭,一番推辭下,所有的賞賜減去了一半這才接受了。
事後周繕和裴旭聊起了此事。
對於裴旭的做法周繕很是佩服。
“你說你這兩年立了不少的戰功,別說給個侯爵,就是封個王也不為過。”
裴旭一聽緊張起來了忙道:“這樣已經是隆恩了,哪裡敢肖想其他……本朝的異姓王也只是開國的時候封了四家,後面就再沒有這樣的例子了。”
“你這人還是太謙虛了,換做別人早不知道高調到哪裡去了。”
“登高必跌重。被人捧著的滋味並不好,更何況像裴家這樣的身份,朝廷裡不知多少眼睛看著,就怕一個錯誤就會被人拿住然後無限地放大。”
“你也太小心翼翼了。如今陛下是你舅舅,旁人敢說什麼?再說你也是憑藉真本事掙來的一切。”
“去年國舅爺鬧事觸怒了龍顏,後面是怎麼處罰的,你應該比我清楚吧?”
周繕笑道:“這兩件事完全不同,你也用不著放在一起比較。不過說來我也佩服你現在的心態,不驕矜,又能隱忍。有這樣的心態肯定能走得更遠。”
裴旭因為父親的遭遇,他不得不小心翼翼,生怕被人抓住把柄。
“將來我若帶兵出去的話,他們娘倆就交給你了。還得麻煩你幫忙我看顧一些。”
“你接到什麼指令呢?”周繕看向了他。
裴旭說:“只怕也快了。陛下讓我們全家上京,又是賜府邸,又是給封賞,用意很明白。前面平定桐興的時候我就聽見過一些風聲,如今將妻兒安頓在京城,妻兒就成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