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仗義疏財的美名遠播海內。在他地盤內的百姓無不額首稱道,前來投靠他的武林同道,他不分白道白道,均做到竭誠相待。縱是官府中輯拿追捕的要犯,到了他這裡等於進了安全的避風港。這並非他在官面上有多大的靠山和權力,而是他手中有錢。有錢能使鬼推磨,當官的老爺們,誰見了白花花的銀子、黃燦燦的金子不動心呢?顏良手中就握著這一出奇制勝的法寶,天下較大的水陸碼頭都有他的字號。可以說是“生意興隆通四海,財源茂盛達三江”,誰敢不買他的帳。何況他手下還有一大批甘願為他誓死效忠的江江湖義士,武林高手,官府中那些搖旗吶喊的走卒,怎是江湖高手的對手。
顏良還練就了鮮為人知的兩大神功,金鐘罩鐵布衫和迷幻百花掌。在對敵戰鬥中,他極少使用這兩種功夫,因此,很少有人勿曉他的這一秘密。
端木翔龍和皇甫瓊一路遊玩,又在岳陽樓玩耍了一陣,這才乘興僱了一隻小船向君山駛來。船雖小,行起來卻快速,五更天動身,日頭未出便在君山腳下的一個小漁村邊靠了岸。付過船錢,兩人牽著紅馬進了漁村。
兩人一進村頭,迎面撲來一陣中人慾嘔的血腥味。村子裡靜悄悄的,雞不鳴,狗不吠.無一絲聲息。常年的深山密林生活,使端木翔龍養成了一種特有的警覺,面對跟前反常的寂靜,他象一隻獵狗嗅到了一種潛在的危險。窮苦人以勤為本,雖說遠山近籬還籠罩在濃霧之中,可天已大亮,照理說村裡的人家早該起身開始一天的忙碌了,這時卻不見一個人影。
端木翔龍輕輕扯了扯皇甫瓊的衣袖,悄聲道:“賢弟,此處情景異常,須得小心!”
皇甫瓊自現了真身後,雖然還是公子哥兒的打扮,可兩天來端木翔龍已與她保持了一定的距離,使她有一股說不出的惆悵。現被翔龍這一位一扯,心中砰砰亂跳,身子不由自主地接近了翔龍。
皇甫瓊雖然自幼遭難,住進深山,可她在母親和師父的嚴格教訓之下,使她保持了大家小姐的風度。在天山派中,她又小人輩尊,由於師父的寵愛,師兄們誰都疼愛這個比自己小得多的小師妹;年紀比她長得多的師侄、師侄孫們,對她這姑奶奶更是十分畏懼,事事處處都依著她,將就她,因而養成了她刁鑽頑皮、驕傲任性的性格。
三月前她偷著跑下天山。洞途俠懷義膽,扶貧劫富,助弱除強.做了不少好事,也見過不少的俊男佳士。可誰也未使她的芳心動上一動。自從援手救了端木翔龍後,不知怎的使被他那慈善心腸、瀟灑風度、倜儻英姿所吸引,心裡深深地印上了端木翔龍的影子,他的一言一笑都使她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印象。
特別是前十多天,兩人無拘無束,樓肩搭背,耳鬢廝磨,除了晚上她推委以不慣與人同睡一床外,真可謂整天形影不離,喜得她做夢也要笑出聲來。她從小生在天山,長在武林,在騎術上原是佼佼者,可她偏偏謊稱不會騎馬,不讓端木翔龍為她買馬,於是兩人只好共乘一騎。在馬背上那份愜意,對她來說不知有多舒適,多快樂。她真希望永遠與翔龍這樣共乘一騎,浪跡天涯海角。
少女懷春,原是人的本性。二十歲的皇甫瓊,若在平常人家,早已做了娘。她暗中對翔龍一見鍾情,陷入情網,情象破堤而瀉的江河洶湧澎湃,不可遏止。偏偏半路上殺出了冷茹玉,揭了她的真相,兩人相處不兔有所顧忌,無形中築上了一堵牆,她好恨那多嘴的冷茹玉。如今一和翔龍挨近,反而一時說不出話來。
端木翔龍見皇甫瓊默默無語。不知她在想什麼。心裡一陣迷茫,不知如何說話才好,良久才輕聲向道:“賢弟悶悶不樂,可是想家了?”
皇甫瓊輕輕地搖了搖頭,幽幽地嘆了口氣,好憂鬱,好悲哀。翔龍突然覺得自己的心也湧起一股說不出的酸楚,鼻子一酸,眼淚叭塔叭喀往下直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