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我說。
“這是等同的交換,無需言謝。”阿貢喇嘛回答。
“舟車勞頓,耗費了不少精神,我想休息兩日,精力充沛之後。”我再說。
“合情合理。”阿貢喇嘛臉上綻放了笑容。
那孩子一般的面孔太澄澈,可他的行為動作又過於老成。
我忽然冒出一個形容詞,小小年紀,就一把年紀?
我爸顯得很沉默,看不出來什麼情緒,可能看出來,他不高興。
“牧野,當年你說過,想要好好看一看五喇佛院,現在,你可以看了。”
“以後,整個五喇佛院都是你的。”
“我不會強留你在這裡做堪布,你可以隨時走,你也隨時可以回來。”
“顯神,你一樣,什麼時候,你想要做天葬師,你屆時就能回來做天葬師,你是有機會成為活佛的人。”
阿貢喇嘛這番話,沒有再給我們約束力,不過,話語中的意思又很明確。
以後,我和我爸,就是五喇佛院的人了?
至少,我們什麼時候想成為這裡的人,那就是這裡的人?
再之後,過了兩天時間。
這期間,阿貢喇嘛並沒有一直跟著我爸,甚至沒有安排喇嘛跟著我們,飲食用度送到了棚屋。
能看出來,先前我爸所說的阿貢喇嘛怕回去,這應該是不存在的。
開始,我爸和老龔都不怎麼理解我,他們覺得,這後患無窮。
我沒有解釋作答,阿貢喇嘛還有一個本事,就是能算到很多事情,我不知道他是怎麼做到的,怎麼比先生還神奇,我能做到的就是不說,我不說,心裡想的,他就不知道。
我將棚戶中所有糌粑,奶幹,這一類的吃食全部裝在了身上,送來的那些飲食,吃了一些,其他的也收了起來。
這行為,讓老龔若有所思。
我爸的態度,也有了轉變。
五喇佛院其實還有一片區域,會有遊客上山,會賣一些當地的特產,有肉乾肉脯,還有犛牛酸奶。
我買了不少,外在模樣是大肆吃喝。
我爸也差不多。
第三天的清晨,阿貢喇嘛在棚屋外邊兒等我們。
我們前往了那處讓五喇佛院所有僧侶都不敢直接入內的凹地。
宛若一個倒立的尖塔,底部,也就是塔尖,那裡有一道被獸皮和符文封住的門。
阿貢喇嘛很是期待。
我和我爸,兩人鑽了進去。
壓在入口上的門,沉沉關閉,有手電筒的光源,視線並沒有那麼黑暗。
門內側上方有一張浮雕的臉,黑沉沉,卻少了上一次那股血紅浸潤的感覺,只有一種血痂覆蓋的色彩。
此前,是因為剛鎖了十三世禪仁。
最近,已經有很長時間沒有人進入這裡了。
“不知道,當初是誰把禪仁鎖進來的?”老龔出現在我們最前方。
他自言自語:“應該是阿貢喇嘛吧,他最迫不及待了,其它人不敢進來這裡,現在他也不敢進來,因為他的目的彰顯無疑,這裡的活佛,雖然被鎖著,但肯定會做些什麼,不過,他們應該也做不了太多,至少爺你不需要怕,不然,那老小子就不會讓你進來了。”
老龔這一番分析很有道理。
“顯神,你究竟想要做什麼?你打算從這裡,再打一條通道逃走?”我爸總算發出了疑問。
“他雖然沒有派人跟著,但他不可能不知道,我們帶了很多吃喝。”我爸沉聲繼續說:“你拿走了他的東西,答應了他的條件,如果做不到他的事情,他會翻臉。”
“我答應他進來了,我現在進來了,這沒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