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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我要逃出去!

病房裡沒有窗戶也沒有鍾,燈永遠都亮著,沒法計算時間。

被捆在病床上,蘇暮只能直挺挺地躺著,什麼也做不了。

所幸的是,頭腦漸漸恢復了正常思考的能力,思維變得清晰起來。

反正也不能動,現在就靠思考和觀察對抗疼痛。

思維敏銳的同時,感知也變得極度敏銳。

他現在才發現,這屋裡其實挺髒的。牆角、窗戶邊緣、桌子和牆的縫隙之間、天花板的洞眼裡……到處都是灰塵,甚至還有小蟲子在爬。為了抑制疼痛,他強迫自己去數屋角出沒的蟑螂。短短几分鐘就數到八隻。都是那種不到一厘米的幼蟲,爬得飛快。

有句話說得好:當你看見屋裡有一隻小強的時候,其實已經有了一百隻。

現在情況正是如此。蘇暮現在的感知敏銳如針。屏息靜氣,甚至可以聽到它們在天花板上爬動的沙沙聲。

視力也變好了很多。外面房間裡有人說話,聲音引起玻璃的輕微震動。

他注視著玻璃,發現自己可以從震動中將聲音還原出來。雖然很模糊,就像蹲在水面下聽岸邊的人說話一樣,但只要集中精力,就能獲得最關鍵的資訊。

“……撤退……”

“……處分?但……”

“……命令!必須銷燬……”

大致就是這樣的一些隻言片語。

蘇暮聽了一陣,總覺得不是什麼好事。處分?處分什麼?把我處分掉嗎?

外面兩個警衛一邊聊天一邊朝屋裡瞧,說不定真就是這個意思。

既然都提到了撤退,那肯定是要銷燬一些東西的。

很有可能,自己就是需要被銷燬的“東西”之一。

必須想辦法逃走!

被直挺挺地捆在床上,到底怎麼樣才能逃脫?

蘇暮開始認真思考這個問題。

他試著掙脫,拘束帶發出輕微斷裂聲,明顯有點承受不住。

被注射了病毒之後,身體有非常顯著的變化。肌肉塊兒跟以前差不多,力氣卻暴增不少。

現在就掙脫嗎?他考慮片刻,決定暫時不動。

這時掙脫並非好主意。外面房間裡時刻守著兩個警衛,非常警惕。敢掙脫拘束帶下床,那倆王八蛋立刻就會推門進來,一頓亂棍把他打成豬頭。

外面兩個警衛正在嘀嘀咕咕。緊張情緒隔著雙層玻璃窗都聞得到。雖然不知道他們在緊張什麼,但一定是遇到了什麼難以應付的事情。

什麼事情,會讓兩個精壯大漢如此緊張?他們帶著高壓電棍,一舉一動訓練有素。理論上來說,就算走廊上衝進來十個八個喪屍,也還有得一拼。

蘇暮很快忽略了這個問題。他現在更關注如何開啟通往外面房間的門。那道門稍微有點掉漆,露出陰沉的鋼鐵色澤。這一看就很結實,徒手無論如何錘不開。

在兩個大漢監視下,公然起身撬鎖也不太可能。外面肯定有插銷一類的保險措施。要是被發現,倆警衛只要把插銷一插,就可以站在窗戶外面把自己當猴子看。

裝死引他們進來?

這或許是一個選項,但有風險。蘇暮並不確定這兩個警衛接到的命令是什麼。如果上頭下令他們不得擅自處置,必須等專業醫護人員和警衛支援,那就弄巧成拙了。到時候一堆警衛蜂擁而入,他手無寸鐵,能打得過幾個?

想來想去,蘇暮決定賭一把。

世界上沒有百分百穩贏的事,收益越大,風險越大。與其等死,不如一搏。

他儘量小幅度地扭動身體,悄悄扯開了腳上的拘束帶。表面上看它們還扣著,但實際上全鬆了。只消用力一扯,即可盡獲自由。

藥水漸漸滴完了,痛苦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