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制度,用中國文字,且自漢時即時降時叛,若容其長存東北,異日必為大患也。臣意即趁此機,調水師殘餘北上,用冀、瀛、幽、平四州兵,非止阻之也,可入其國,墮其都,即不能滅,亦當重創之。且可厚遼東、樂浪間通途,以威柳毅,則樂浪分郡事亦可畢也。”
隨即提高聲音:“中國之土,雖尺寸不可讓人!有其一必有其二,平州北邊落於鮮卑之手,乃使陛下昔日須逾平岡,歷艱險而定烏丸也,設昔漢吏皆不退避,何至於此?而中國之威,亦雖涓滴不可損也,敢犯天威者,雖遠必誅!臣請發兵禦寇,反奪其地,以郡縣之!”
曹操說宏輔你這份志氣我很欣賞——終究還是年輕啊,風華正茂,瞧著我都有點兒妒忌了——可是頂多把高句麗兵趕出境外,再給他們點兒教訓就成啦,真有必要奪佔其土地嗎?“偏僻之地,得之何益?”
是勳回答道:“陛下,須知世無不可用之地也,要在如何用之。河東之北屈、皮氏間多童山,本與棄地無異,自臣使掘石炭,今自採者益多,聚而成落者數,河東之稅亦增二十之一。昔戰國時,巴蜀蠻荒,周所不取,而司馬錯建言使秦王取之,今成都號稱天府,劉備據之以抗王師。昔楚有云夢,澤國千里,不過遊賞之地耳,逮漢時水漸消去,多成沃土,若昔日楚即有之,何懼乎秦?
“高句麗之地,以臣所聞,多林莽也,若得伐而用之,廣廈萬數,若得伐而燒之,炭億萬方計。孰謂無益耶?”
曹操說了:“定國之道,要在安民,不在取地也。設窮兵黷武,勞傷百姓,如漢武故事,豈非害國之途耶?”
是勳一挑雙眉,難得地語氣激烈起來:“此庸儒之論,不當出陛下之口也。陛下聖武,當知有田土斯能活百姓,有百姓斯能成國家,豈兵戈不用,止言道德而可定社稷耶?漢武窮兵,得地而不能守,空耗財力,復重稅刻剝,敗商賈、荒田土,斯為後世所笑也。然設無漢武用兵匈奴,其呼韓邪當因道德而自來降耶?昭宣何言盛世?”
曹操一拍桌案,說“好!”我就喜歡聽宏輔你講史啦,跟那些腐儒所言完全不同,在義利之間獨闢蹊徑,深得朕心也。那我就答應你的請求,發四州兵去打高句麗,給他們一個深刻的教訓——至於是不是要直入其地,是不是要奪佔其土,是不是要墮毀其都,都由前線將帥自主判斷就是了,要點是穩妥且不重傷民力。
問題如此一來,對於前線將帥的要求就比較高了,普通派一兩員郡守、郡將去,估計很難完成如此宏大的戰略目標——宏輔你有什麼人選推薦嗎?
是勳深施一禮:“臣請為陛下靖此邊氛。”
曹操聞言皺眉:“宏輔為朝廷重臣,豈可輕往?且戰無必勝之道,獨不懼自墮威名耶?”這可不象你一貫謙退謹慎的性格啊——“則恐他人往,而將迫反柳毅乎?”我知道你一直在支援柳毅,是擔心別人不知道你的良苦用心,一旦逼反柳毅,你也要因此而受到朝野責難嗎?大可不必吧。
是勳答道:“臣實有私,是故密陳於陛下之前也。”我確實為了自己的利益,且有自己的想法,所以不敢在大庭廣眾之下宣之於口,而要私下裡向您稟明——
“臣之思有三。其一,臣少年即居樂浪,昔又為陛下鎮守幽州,進討平州公孫氏,遼東地理,較他為熟,而董蒙亦臣所舉,柳毅亦臣所存,故敢請往徵也。其二,丈夫當為國家開闢疆土,以垂名青史,豈甘孜孜於刀筆之間耶?今天下未定者,蜀中與東北耳,陛下固知臣軍事爾爾,伐蜀實不敢自請,因請徵遼……”
身為男兒,我也想要揮戈逐寇,名揚萬世,問題如今天下即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