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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5部分

象——如原本歷史上曹丕之對王忠、于禁也,還有真假難判的收拾張繡一事。

其次,朱重八權力慾太強,完全不願意分權於人,他甚至前無古人地徹底取消宰相班子,使六部尚書直接向皇帝負責。雖然其後為自己的愚蠢和狂妄付出了極大代價,被迫設內閣大學士來輔弼,就如同漢武帝設內廷以分外朝之權一般。但還要硬梗著脖子不肯承認錯誤。傳旨子孫後代皆不得復置丞相。導致有明一代。內閣有宰相之權而無宰相尊榮,政府機構天生畸形,皇帝視群臣如螻蟻,專斷跋扈之君層出不窮……

曹操知人善用,卻不吝分權。想當初自己創設新的政府架構的時候,就曾經擔心過於分奪君主權柄,曹操會不樂意;其後魏朝肇建,也怕曹操把公國、王國時代的架構推翻重來。然而出乎意料之外的。曹操只在細節上搶回了部分裁奪權,總體上還是認可了是勳的計劃。

估計曹操是從東漢官僚階層裡掙扎出來的,深知舊制的弊病,故有更變之心,也可以清醒地認識到,一個結構嚴謹的官僚架構,固然一定程度上限制了君權,卻更能使社稷延續、江山永固。老朱就沒有這份眼光,因為他貧民出身,前半輩子都混跡在紅巾軍那種草臺班子裡。根本就沒有合理政府體系的概念。雖有李善長、宋濂等人輔佐,終究耳聞不如身經來得印象深刻啊。

是勳確實領過兵。打過仗,包括這次伐蜀,但基本上都屬於階段性的資歷,從未連續統率一支兵馬,更沒有將其化為私兵的可能性。就算是武夫,空頭將帥有何可懼?韓信被貶為淮陰侯以後,劉邦也就置之不問了,最終下黑手的還是個女人……

所以說曹操為保子孫江山,直接把是勳逮起來咔嚓嘍,可能性低到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但是硬安罪名囚禁是勳,如劉邦之待蕭何,或者貶謫是勳,如趙匡胤之對趙普,可能性還是存在的,並且相當之大——要知道老曹的疑忌之心不在劉季之下,趙大更是拍馬也追不上。因此是勳早就打定了及時解除兵權,甚至辭去諸職務、差遣,返鄉隱居的主意。此際功成尚可身退,真要是再在朝堂上混個十幾二十年,形勢又會如何,新君上臺後怎樣看待自己,那就很不好說啦。

可是沒想到曹操下手來得那麼快,不等自己主動表態,就先褫奪了自己的兵權和太尉之職,所以他才徹底懵了。以果推因,如今再仔細想想,或許曹操當初欽點自己為帥出征的時候,就已經開始設計這一出啦,目的就是為繼承人預先除去一家重臣勢力,好使政權平穩地交接。是勳感覺,曹操應該去日無多了,故此才迫不及待地罪責自己——要不然你先等我返回洛陽再說吧,你著的什麼急呀!

不得不承認,確實在某一瞬間,是勳的腦海中冒出來過一個“反”字。其實他天賦有限,據蜀自立的種種困難,種種不現實,未必看不到,卻很可能被一時的危機感衝昏了頭腦,就此鋌而走險。好在有鍾會“前車之鑑”在,有司馬昭密語邵悌那段話流傳後世:

“凡敗軍之將不可以語勇,亡國之大夫不可與圖存,心膽已破故也。若蜀已破,遺民震恐,不足與圖事;中國將士各自思歸,不肯與同也。若作惡,只自滅族耳。”

加上曹操使曹仁兵入漢中,就跟原本歷史上司馬昭使賈充以助捕鄧艾為名前來一般,是勳要是還瞧不清自己該走的道路,那才是真的昏了頭哪。

想到這裡,不禁拍著胸口,心說:“好險。吾非多智,為有後世之鑑也。正所謂‘以史為鏡,可以知興替’。”

他決定自己明天一早就離開成都,經漢中返回洛陽,絲毫不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