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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3部分

浙江又名折江或者之江,後世上源叫新安江,中游叫富春江,下游為錢塘江,此外還有支流谷水(衢江),源出仙霞嶺。可以說。這浙江是會稽郡北部最主要的水系——後世浙江省之名,即由此而得來——南人本擅舟楫。這麼大一片水系裡,當然不會沒有戰船遊弋啦。

只是因為沿岸並無大敵,所以浙江水師的兵力亦極薄弱,只有一艘小規模的樓船為主將坐艦,另有蒙衝、鬥艦等二十多條,水手不過三五百而已。艦隊主要的目的,不過給載兵船、運糧船護航罷了,別說比不上週瑜屯駐在柴桑的水師,或者黃祖江夏水師的零頭,就連魯肅才在江北整練不久的曹家水師,亦可輕鬆即全覆之也。

可是不管數量再怎麼少,戰船終究是戰船啊,以之對敵普通商船,勝算還是頗多的。當然啦,其實這年月軍艦和商船的區別還並不很大,軍艦上沒有砲,不安魚雷,作戰方式只有射箭和跳幫,商船上多載水手,也完全可以當作軍艦來用。鍾離緒倒不是過於莽撞,小覷了敵人,只是心想廣陵的水手本就不多,而既然能夠登陸破城,想必多載陸兵,常駐的水手數量便更為有限。你不過欺我江船不敢下海而已,但我久駐會稽,對於海口的水文情況也是非常熟悉的,趁潮退而出,待潮漲而歸,離岸又不甚遠,焉有不敢出戰之理啊?

於是即乘坐樓船,指揮艦隊,信心滿滿地來攻是勳。是勳得到探報,不禁心中大喜,他正想打一場漂亮的勝仗,一方面威懾東吳,另方面也堅留贊、司馬闕等降人之心呢,當即指揮著舟船便迎了上去。

是勳放二十條改裝過的幽州商船南下,於路又挾裹了二十餘條登州、海州、徐州的海船,等到了會稽,輕鬆奪得鄞、鄮二港的海船又二十餘,加起來近四十艘大艦,三十餘小艦,倘若載滿水兵,就算周瑜率東吳水師主力前來,那也有一戰之力啊。只可惜船有餘而人不足,又怕出動得多了,直接嚇退鍾離緒——我不可能追其入江啊,休說浙江的水文不熟了,即那名傳千古的“錢塘潮”,便不敢輕易涉足。

所以他光挑了十艘戰船,排列雁行之陣,來迎鍾離緒。鍾離緒遠遠一瞧,敵艦任一艘都不比自家的樓船遜色,且竟有十艘之多,心中不禁有些打鼓。旁邊有那積年的老水兵安慰他:“犀象雖大,而終不敵虎豹,都尉何慮?”船隻光大就有用嗎?還得裝備完善、戰術得法,那才能夠取勝哪。

這位老兄說得倒頗為有理,倘若是勳那十條船真的只是普通商船,除航行必須的水手外,也無更多水兵,確實不是浙江水師的對手。問題這年月普遍氣候雖較後世溫暖,犀牛、大象在會稽北部也是絕跡了的——起碼得到後世的福建境內,或者江西、湖南南部,才或偶可得見——他從來也沒見過,僅聽傳言而已。事實上大象還則罷了,犀牛哪有害怕虎豹的道理?

浙江水師東向而行,時正冬季,風自西北而來,順風順水,航行速度很快;相反,幽州水師逆風逆潮,無論速度還是靈活性都要大打折扣。是勳是不通水戰的,但基本的理論知識卻並不缺乏,知道形勢對己不利,趕緊下令向北轉向,欲改逆風為側風。

鍾離緒站在樓船頂部,手搭涼篷,仔細觀察,見狀便即一搖手中小旗,號令各船加速前進——敵向北,我亦可向北,足堪封堵其轉向之勢,問題那樣離岸就太過遙遠了,我方終究都是江船,而且形質較小,於開闊處與海船交鋒,非上策也。乾脆。我加速衝過去。利用你還未能徹底轉為側風的機會。先予以沉重一擊。

說時遲,那時快,雙方艦船很快便靠近了,浙江水師各舟上亂箭齊發,直向幽州的艦船射來。司馬闕只是個文吏,見狀大驚失色,急忙催促是勳下令反擊,倒是留贊有些見識。趕緊給攔住了:“敵順風引弓,乃可及遠,我箭尚不能及,徒為所笑耳。”

是勳倒不怕為敵所笑,他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