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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脆還是打問張德容吧——“郡內尚有賢才否?”張既想了一想,推薦道:“徐功曹人望素著。雖然無可為守,亦足堪為輔……”是勳笑道:“彼才親杖責卿。卿不恨乎?”張既說:“徐功曹為郡中大姓,既家世、職務皆下之也,又有過犯,故而責之,安敢有嫉恨之心?”
張既說他家世不如徐英,是勳詳細打聽了一下,估計跟自己是家的地位差不太多,不是吳質、魯肅之類單家。繼續再問左馮翊境內還有什麼強人,張既就說啦:“萬年楊孔渠,見為池陽丞,及郡功曹遊幼齊,皆郡縣之才也。嚴文通兄弟,雖為單家,與郡內甲族相交甚密,可付大任。尤其嚴公仲精於劍術,弓馬亦熟,可以為將。”
是勳對照著荀彧、司馬防所言,有些名字聽說過,有些沒有聽說過,於是一一地詳細查問。原來楊孔渠名沛,這人的名字,是勳前一世是讀到過的,乃是漢末著名的酷吏,曾被曹操任命為鄴令,據說聞聽此事,竟然連一向驕縱不法的大將曹洪、劉勳都趕緊約束家人,不要去撞了楊沛的槍口。遊幼齊名殷,荀彧曾說他方整嚴密,可付大任。嚴文通就是剛才見過的嚴苞,他兄弟嚴公仲名幹。
當下沉吟少頃,先派人去接收池陽縣,罷其令,即以縣丞楊沛署理。遊家地位比較高,乾脆讓遊殷暫署左馮翊,以徐英輔之,任嚴苞為高陵令。至於張既和那個據說精通劍術的嚴幹,是勳打算暫時籠在自己手中。
散會以後,是勳派吳質持詔去宣侯選,秦誼去宣程銀,董遇去宣梁興,要他們速速點集兵馬,都來高陵會齊,南下合攻長安。同時歇兵二日,命張既為嚮導,引夏侯淵大軍去討伐豪強鄭甘和鄭富。
這邊夏侯淵大軍才走,是勳就接到了段煨的來信。段煨在信中說,他前幾日在曲郵大敗李傕,李傕退守長安,自己兵力單薄,難以攻取,因而請天使盡快移駕軍中,以振士氣,同時召關西各將前來會合。是勳心說左馮翊的事情還沒能解決,我是不會往長安城下去的,這個調兵麼,倒可以先辦起來。於是派人送信給馬騰、馬玩、楊秋諸將,使會攻長安——韓遂距離實在太遠,而且實力太強,暫且不考慮。
是勳在高陵城中呆了整整十天,趁機梳理縣內、郡內的事務,收糧召役,整頓兵馬——好在他手下有司馬懿輔佐,那小子暫時還沒有表現出本該具有的軍政才幹,但打理署中日常事務,倒是條理清晰,頗為得法。是勳還到周邊幾個縣、鄉去轉了轉,拜訪地方大族,又召了幾名大族子弟出來做郡吏。
夏侯淵攻取雲陽、祋栩兩縣的軍事行動非常順利,一方面是用兵老道,尤其擅長奇襲,另方面有張既這個地頭蛇引導和輔佐,所以鄭富、鄭甘給打了個冷不防,陸續授首。隨即是勳即授權張既挑選合適的人才出任令、長——左馮翊東部無顯姓,桓、田、吉、郭四姓都在西部,是勳忙得走不開,就先後派張既、嚴幹前往安撫,闢其子弟,基本上把左馮翊西部的形勢給穩定了下來。
很快吳質帶來了侯選,秦誼帶來了程銀,只有梁興找了種種藉口,不肯應召,是勳暗中冷笑:“不作死就不會死,姓梁的你等著!”在原本的歷史上,無論鍾繇、衛覬還是裴茂。鎮定關中、關西。都是以撫安為主——手裡沒什麼兵。腰桿兒就不硬,想嚴厲一點兒都不成啊——結果導致諸將割據的局面未能得到根本改變,後來馬超振臂一呼,韓、馬以及侯選、程銀、李堪、張橫、成宜、馬玩、楊秋、梁興,總共十部,聯兵反叛,得曹操親自領兵前去征伐。是勳的意思,我這回就借呂布等人的兵勢先幫你平了其中幾部。消除點兒隱患。
不過他暫時還不打算去動梁興,只是好言撫慰前來會合的侯選和程銀,讓他們南下攻取陽陵、長陵,駐兵渭橋,從北側威逼長安。秦誼提出疑問,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