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命,勳無不從也。”
關靖說談不上什麼“命”,我希望能夠入你的門下為客,這樣就可以好好地觀察你,同時你日夕所聞朝中之事也都得告訴我,你日常處理的公文,我也都必須過目,這樣才能瞭解你本人的性格、能力,以及所處的環境。只有答應了這兩條,我才能為你想方設法,獻計補救。
是勳自然無有不從,當天就把關靖接到家中,單闢一小院居住,還把諸葛亮和眾多門人全都集中起來,讓他們向關靖行禮。日常之間,是勳也以“先生”稱呼關靖,而不名之。
關靖在是府一呆就是半個多月,每天只是看和聽,卻幾乎不發一言。直到是勳跟諸葛亮二人開始準備宴請譙沛集團的酒席,關靖才跑過來,主動要求把名單拿給他瞧一瞧。在見過宴客名單以後,關靖就建議是勳:“可於宴間不期而論及朔州之事,將在外而為朝中所嫉,料彼等必感同而身受也。”
是勳依計而行,宴後便來謝過關靖,然後問咱們下一步該怎麼辦?關靖左右望望,低聲道:“此處不是說話所在,且返府中再言。”
這次宴會,是商借了曹操在許都城外的別苑,於是是勳、曹豹、諸葛亮等便趕緊處理雜務,然後趕在天黑之前返回了城中。是勳與關靖同乘而歸,進府以後,關靖略作一揖便別去了。是勳跟丈人告了罪,又跟老婆打了招呼,然後才親往關靖寢室求問。
關靖迎是勳上座,喚從人送上熱水。待從人退下後,他才不慌不忙地問道:“譬兩軍相對,君恐有失,未戰而先退,敵乃以君為怯也,其勢必張。未知君欲退三舍後即反身而戰,使敵知誠不可侮耶?或欲一退而再退,誘敵深入,可一戰而滅之耶?”
你是打算跟晉文公似的,先退避三舍,以示禮貌,然後就打上一場,使得再沒人敢輕視你呢?還是繼續裝孫子,最後觸底反彈,一舉把政敵全都擊垮呢?
是勳仔細想了一想,回答道:“可戰矣。”
終究他跟荀氏或者汝潁集團目前都還坐在同一條船上,算是“人民內部矛盾”,沒必要這就準備著最後決戰——真把汝潁集團給徹底打垮了,那曹操集團也等於斷了一條腿,這瘸子還能走出多遠去?哪怕想對付世家吧,也還沒到圖窮匕見的時機啊。
再說了,關士起說得自信滿滿,彷彿只要是勳願意,繼續裝一陣孫子以後,就能跟後來司馬懿打敗曹爽似的,一仗建功。他或許真有這份信心,但是勳卻沒有那麼大膽的期盼哪。
所以嘛,咱只要反擊一下,把敵人嚇退,別老跟朝中掣我的肘,那就行啊。
關靖點點頭:“既如此,易為矣。”隨即詢問是勳,我讓你準備的名單你準備好了嗎?
是勳便從袖中抽出一頁紙來,上面詳細開列了自家所舉薦、任用,或者交好的一些官吏姓名,並且按照關靖的需求,分為三檔。第一檔是出身較低,或者根基不固,必須牢牢依附著自己的,比方說孫資、吳質、賈衢等,也包括弟子諸葛亮;第二檔是願意跟從自己,但未必死心踏地的,比方說董蒙、郭淮、任嘏等,節操不夠的秦誼也在其中;第三檔是可引為奧援的,比方說諸曹夏侯中關係最好的夏侯淵,以及董昭、司馬懿等。
當下指點姓名,詳細向關靖說明了這些人的出身、來歷、才能,以及跟自己的親疏遠近。說完之後,關靖即將這張紙疊好收起,對是勳道:“君若無私,則無謗可染,自此後即可隨心所欲,無私做去。至於反擊之事,一委之靖,手段皆不必問,間中,或須君親筆書信,以付其人也。”我下面要做些什麼,你都別過問,等著看結果就是了,你只有啥都不知道,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