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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7部分

除了前來致祀的官吏,就全是鄭門弟子了,是勳也來不及跟他們打招呼,跑到靈前,屈膝拜倒,隨即一個重重的響頭磕將下去,腦門上當即起了一個大包……(未完待續。。)

第三十章、師恩如海

是勳可以算是鄭玄的關門弟子。倘若是在後世幫會之中,關門弟子就是“小老大”,地位僅次於大弟子——是勳倒是也這麼希望來著,只可惜經學傳承不論這一套。

雖說儒門尊師重道,但師徒傳承還真沒有那麼多後世才逐漸演化出來的繁瑣規矩。是勳說收諸葛亮為徒,雖然不能開香堂什麼的,可也一直琢磨著別出心裁地發明一個儀式出來,以重其事,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也藉機更進一步地拉攏諸葛亮——可惜在冀州、朔州諸事繁冗,還沒來得及辦理。

同理,鄭玄收是勳為弟子,也沒搞什麼儀式,而且是勳最初拜在孫乾門下,真要照後世的規矩,鄭玄是他師爺,師爺哪怕瞧著徒孫不錯,也沒有搶過來收在自家門下的道理——這年月還可不論這些。

是勳入門最晚,而且跟隨、侍奉鄭玄的時間也非常有限,實話說,對鄭先生還並沒有培養出什麼“師恩如父”的感情出來。你要讓他跟伴在鄭玄身邊數年甚至十數年的郗慮、崔琰那般哭天抹淚、如喪考妣的,他還真做不出來,所以只好臨時捶捶鼻子,努力擠點兒眼淚。然而是勳想了,鄭先生終為一世之大儒也,對待自己也相當不錯,既然哭不出來,那不妨給他好好地磕一個頭吧——於是一進靈堂,便即雙膝跪倒,一個響頭磕在地上。

他衝得急了,沒拿捏好輕重,這一腦袋下去。就覺得眼前一黑。差點兒再也爬不起來。磕頭聲實在是響。響得堂內眾人聽到都不禁一愣,隨即任嘏、許慈就趕緊跑過來,一左一右摻扶起是勳:“宏輔,慎勿哀傷過度啊!”

是勳抬手一摸額頭,好大一個包,當下即在心中暗道:“鄭先生,我磕這麼誠懇的一個響頭給你,你在天之靈該好好保佑我吧。有我橫穿此世。料鄭學異日便不會為王學所敗,你在後世的名聲,恐怕會更響亮些吧。”他原本是壓根兒不迷信的,可是竟然連穿越這種怪事兒都趕上了,那也不由得不“敬鬼神而遠之”啦。

是勳朝任嘏、許慈點了點頭,然後掙開二人的攙扶,就袖中抽出一張麻紙來。他回京的途中,馬背上閒暇無事,一直在琢磨給鄭玄寫祭文的問題,只可惜自己腦袋裡的祭文數量有限。還都是些什麼《祭妹文》、《祭十二郎文》啥的,根本沒法往鄭玄身上套。無奈之下。只得自己開動腦筋,原創吧。

所以他也知道自己這篇祭文文采平平,勉強可看而已——這些年入於曹操幕下,幫他處理公務,倒是練成了一筆不錯的應用文,四平八穩,然而缺乏情感,若以之為祭,那肯定會遭人罵的。好在臨末了,抄了幾句江淹《恨賦》的尾段:“已矣哉,春草暮兮秋風驚,秋風罷兮春草生。綺羅畢兮池館盡,琴瑟滅兮丘壟平。自古皆有死,莫不飲恨而吞聲。”或許可以把整篇祭文的水平略微往上拔一拔吧。

祭文念畢,再跪再拜,然後才站起身來與同門見禮。絕大多數同門都是他從高密領到許都的,大家都很稔熟,還有一個崔琰崔季珪,雖有心結,在這般場合下也不好冷臉相對。然而獨一張生面孔,任嘏在旁邊兒給介紹:“此樂安國子尼也。”

哦,原來是國淵啊。這也是未來曹魏的名臣,曾從管寧、邴原避禍遼東,據任嘏說,他是去歲平冀州以後才束裝南下,來歸朝廷的。國淵抹著眼淚道:“淵幼從先生,匆匆一別,竟將十年。逮至還都,以為能夠長侍先生左右,不料未及三月,先生即棄我等而去矣。”

眾人又哭又嘆,亂了好一陣兒,然後郗慮把幾名重要弟子——包括崔琰、劉琰、許慈、國淵、任嘏、王經、是勳等人——全都喚到一旁,首先對是勳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