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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部分

亮嗎?肯定不是。曹家姑娘雖然說不上天姿國色,也比不上是家的二小姐,但肯定是及格了,要是加上那端莊的儀態、嬌俏的神情(雖然只見了一面),就比是勳上一世的女朋友分兒要高得多了,這一世既然必須遵從家長之命娶親,有這樣的老婆就該挺滿足了。

主要原因還就是此曹家非彼曹家,壓根兒沒什麼前途,是勳覺得自己年紀還輕(理論上即將虛歲二十,實際也就十七歲),應該會有更多的選擇機會,所以不願意那麼快決定下來。

當然這理由他壓根兒就說不出口,終究這時候的曹宏、曹豹都為陶謙心腹,徐州長吏,比起是家還要略高那麼一頭,是勳怎麼就敢瞧不起人家?他倒是瞧得起趙雲,可估計這時候趙雲也就一小騎兵隊長,真要遇見,是家還瞧不起趙家呢。他也瞧得起曹操,可是是家論門第,又比老爹做過太尉,自己現在做東郡太守、行奮武將軍的曹操要差得十萬八千里遠了。

所以一時間真想不出什麼理由來,他只好敷衍陳登,說此處不是說話的地方,等會兒我去你家裡拜訪,到時候咱們再詳談。

其實陳登在郯縣城裡並沒有家,因為應了徵辟,所以陶謙在公署旁邊撥了個小院兒給他,這日午後是勳前來拜訪,屋子還沒收拾利索呢。陳登讓僕人從屋子裡搬出一榻一枰來,就擺在院子裡,迎著寒風,自己上了榻,讓是勳坐在枰上敘話。

是勳這時候已經打好腹稿了,上來先問陳登:“元龍以為,陶使君垂垂老矣,倘若撒手而去,誰可為徐州之主?徐州的將來又會如何?”

陳登不假思索地回答道:“我看使君的意思,是要傳位其子——不是陶商,便是陶應。可惜兩子都不成器,到時候州中難免生亂。除非靠著你們是家,真能把曹家和麋家給捏合在一起……”

是勳心說你即便算不上洞見萬里,這眼眉前的事情也還瞧得真清楚啊,把我下面打算的解釋都給搶了嘛。好吧,那我就跳過這一段,繼續往下說——“即便曹、麋合力,亦只可息內亂而已,不能御外敵。我料徐州遲早為他人所奪。”

陳登點頭:“若照宏輔所言,袁術驕不能久,袁紹、公孫所在皆遠,能得徐州的,大概便只有‘關東二德’了吧?”

是勳心說你要不要把我想說的話全都搶走啊……只好再跳過這一段:“是、曹、麋三家聯姻,合起力來,州內無人可敵,而倘若外人奪了徐州,或者倚我三家為干城,或者必要除之而後快,以免專擅州政。那麼曹操、劉備,是否有此容人之量?在確定這一點之前,我實在不敢應允婚事,以免招來大禍……雖然長輩之命不可違拗,總想著能多推一日便是一日。”

陳登撇嘴笑笑:“你說得不準確,到時候可能是曹、麋、是、陳四家,執州中之政。四家若能真的聯合一體,不管誰來主政徐州,都無法壓制,亦無法剷除,只怕到時候分而治之,必然再起動亂——我如今有職在身,不能遽離,宏輔何不前去拜見曹操、劉備,以細觀其志向和為人?”

是勳說劉備我見過了,再去見一面也不難,但陶謙和曹操目前是敵對關係,有什麼機會跑東郡去見他,還不會給家族惹禍呢?

陳登捋捋鬍鬚:“機會還是有的,但前提是……”說著一指是勳:“宏輔得先應下了與曹氏女的婚事。”

這話說的,轉了一圈又繞回來了。是勳苦笑著說我哪有什麼應不應的,這不都得長輩做主嗎?陳登說好——“且待納采、占卜,定下了婚期,某有一計,可使宏輔放心大膽往東郡去見曹孟德。”

過了六七天,臨沂王氏派了人過來,乃是大家長王融的庶兄王典,代表是家上曹家去納采。是寬和是勳陪同前往,曹宏、曹豹兄弟全都在座。

史書上並沒有介紹曹豹此人的德行、才能,但是提到曹宏了,說他是“讒慝小人”,不過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