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大難——
“嚓”,一柄寒光閃閃的環首刀深深地砍到土中,就距離是勳的肩膀不到兩公分。
“我命休矣!”刷刷刷刷,董卓、顏良、文丑……我靠你們閃回個屁啊!就沒點兒正面人物讓我臨死前也yy一下嗎?孫堅,孫堅哪兒去啦?!
他正待作臨終前最後的閉眼呢,就聽一個聲音喝道:“且慢動手。”隨即,那柄環首刀從土地上拔出來,穩穩地架到了自己的脖子上。
只聽那聲音說:“嘿,這不是那誰麼?”——“那誰”是誰啊,老子有名有姓的好嗎——然後手執環首刀之人說:“大兄你的意思是,把他綁起來做人質?”“胡扯!”先前那人當即給了同伴一個腦錛兒,他同伴一趔趄,就差點兒沒把是勳脖子給切了,於是先前那人又忙不迭地伸手去攔環首刀,結果反倒把自己手掌拉開一道口子,往是勳臉上灑了好幾點血——“你個笨蛋,傷到我啦!”
“對不住了大兄。”那人趕緊把環首刀就插在是勳臉旁的地上,伸手撕下一條衣襟,打算給先前那人包紮。先前那人又一個腦錛兒:“誰讓你把刀放下的?這小子要是跑了怎麼辦?!”那人“嘿嘿”笑道:“跑不了,他還提著褲子呢……”
是勳這個滿臉羞臊啊,就恨地上沒個洞好鑽進去了。
先前那人搶過布條來自己包紮傷口,一邊教育同伴:“他是什麼身份?那曹老頭又是什麼身份?綁了他做人質,那有蛋用啊!咱們應該挾持著他,想辦法混進中間那頂帳篷裡去,只要接近了曹老頭,那還不手起刀落,嘿嘿嘿嘿~~”
同伴一翹大拇指:“大兄高見,小弟佩服得無體投地。”
“五體投地就不用了,”先前那人兩眼一瞪,“趕緊把刀撿起來是真的!”
也不知道怎麼一來,這倆廢物這麼一通東拉西扯的,倒是沖淡了是勳內心的緊張感。他這才強打精神,上下打量這兩位。只見兩人都是三十左右年紀,傷了手的身量頗高,瘦臉短鬚,剛把環首刀撿起來的那人身量略矮,肩膀卻寬,下巴上生滿了濃密的鬍子。“二位,”是勳就躺在地上一抱拳,“我可以先把褲子繫上麼?”
矮個子把環首刀在是勳脖子上比劃了一下:“繫上吧。你可老實點兒,要是敢跑,老子一刀切下你的腦袋!”
“是是是,我老實,我非常老實,老實得不能再老實了。”是勳一邊緊盯著那寒光閃爍的刀鋒,一邊緩緩爬起身來,提起褲子,把褲帶牢牢繫好。他這才終於長舒了一口氣——聽這兩人的口氣,暫時是不會要自己命了,目下只好行一步是一步,最不濟真把他們帶去曹嵩的帳篷,然後再找機會開溜——雖然很想保住曹老頭兒的性命,但倘若拿來跟自己的性命比,還是自己的小命比較金貴一點兒啊。
他才剛把褲帶繫上,突然就聽“噗”的一聲,一股溫熱的液體噴了自己滿臉。是勳驚得一閉眼:“難道那傢伙真把老子脖子給砍了!”可是又不覺得痛,等再睜開眼睛來的時候,就見眼前光剩下了一具無頭的身體,腔子裡還在“噗噗”地往外冒血,又晃了兩晃,這才頹然倒下。幾乎同時,那個傷了手的瘦子嗓子眼兒裡“咕嚕”了幾聲,膝蓋一軟,腰肢一挫,也跪在了地上——他的眼神又是驚駭又是空洞,眼見得出氣多,入氣少,一隻腳已經踏在了鬼門關上,但偏偏只是跪著,也不栽倒,也瞧不見身上有什麼傷口。
是勳雙手還停留在褲帶上,兩腿卻不自禁地開始哆嗦。天色已經逐漸昏暗了下來,他影影綽綽的,就瞧見那矮子倒下後,露出後面一個人影來,個兒不高,瞧模樣就象個普通農民,尖嘴縮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