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不得你這樣的小姑娘一副傷心樣,你只用在今夜子時之前把酒給貧僧送到後山怪石林那兒就成!走吧走吧,別擾貧僧清閒。”說著就飄上了房梁,一副老僧入定的模樣。
葉非塵疑惑的看了看通醒,然後看似不著痕跡的仔細的打量觀音殿不容易被人忽視的角落,嘴裡道:“那我便多謝大師了酒一定在子時之前送來。”
通醒前後的態度變化讓她不由得有些懷疑,明明那麼想要讓她做些什麼的樣子,怎麼會突然就鬆口?那麼大的變化不可能沒有原因。
而且,不管怎麼看,只要通醒說的話都是真的,就是在幫她,即使他提了要求,但一罈酒和景颯聆那奇怪的病相比,實在是微不足道。
所以,她可不可以認為是有人刻意的在幫她?又會是誰呢?
葉非塵將疑惑放在心裡,緩慢的轉身,視線在大殿內晃過,當移到觀音像右側的垂幕的時候眼光頓了頓,而後不自覺的抿了抿唇,邁步而出。
垂幕與垂幕之間有空隙,風吹便輕動,她看到了一片青衫衣角。
她離開後,大殿裡便安靜下來。
通醒睜開眼,眼看著空曠的大殿,笑道:“你這隱藏功夫不到家啊。小姑娘已經發覺了。”
垂幕輕動,走出一青衫磊落、神色淡然的公子,正是玄莫沾。
他朝著上方微一拱手,清聲道:“多謝。”
“哼!這會知道謝我?之前不是很會威脅貧僧的嗎?”通醒一臉不高興的擺臉色給玄莫沾看,但見他連眉頭都沒有動一下,只好擺手道,“得了,要說也是緣。貧僧數年前恰好聽聞過那樣的病症,不然也無法幫忙。”
說著他嚴肅的看著玄莫沾道:“貧僧先前和你說的很清楚,那法子我只會一半,另一半我是一點也不知道,到時造成不可挽救的後果你可別怪罪到我的身上。而且,裡面有很多不確定因素,一不小心那兩人都無法活命。”
“在下知道。”玄莫沾輕輕點頭,抬手看著慈目觀天下的觀音大士,目光有些悠遠,“她值得相信,也值得……那人如此。有風險也無法,我做不到不理不顧。你看,似乎連觀音周身都籠上了紅色血霧。”
“好啦,別說了。貧僧自當盡力而為。”通醒看著那身形似竹的男子筆直的站著,淡然的面上湧現出了一種看透世事、悲天憫人的神情,讓早處於世外的他也不禁有些動容,“阿彌陀佛,多謝施主有仁慈之心。”
玄莫沾聽到通醒說到會盡力,嘴角彎了彎,拱了拱手便轉身離開。眼裡神色有些莫名,仁慈嗎?意外的他很不喜歡這個詞呢。
因為往往,對一些人仁慈就是對另一些人殘忍。
……
夜幕降臨,更深夜冷。葉非塵只帶著小三往寺廟後的怪石林而去。
夜晚的寺廟尤其安靜,但細心聽去,又彷彿能聽見萬千梵音,在這樣的夜裡走著無法生出半點的恐怖幻想,平時覺得駭人的黑影重重在此刻都是夾著和順清風的美景。境由心生在這裡體現的尤為明顯。
通醒坐在怪石林出口的一塊大而高的石頭上打坐,很顯眼。
葉非塵和身後的小三都沒有出聲,通醒便直墜落下,徑直朝葉非塵身後掠去。
“好香好香!葉小姑娘真不錯,沒叫貧僧真等到子時去。”說著就要伸手去拿酒罈,卻撈了個空,當即豎眉,“你這小子怎麼回事?還不把酒給貧僧!”
小三在通醒墜下的時候就直覺的做好準備,他知道這瘦和尚武功在他之上。雖然不太清楚小姐需要這和尚幫什麼忙,但卻清楚他手裡的酒很關鍵,認定在小姐點頭前無論如何也不能讓和尚搶去,於是靈機一動,把酒罈抱在懷裡。
這樣一來,即使和尚武功比他高,只要他不放手,和尚就拿他無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