甸甸的,怎麼說呢,芸珠太好了,無論樣貌還是性格,完美無可挑剔,我都愛她。
三人和鍾斯宇在十字街東門分別,車子開走前,鍾斯宇把頭探出車窗,像我爸一樣對我囑咐:“高興歸高興,別喝太多酒,別吃土豆。”聽得麥莉和許徵都笑了。
我沮喪地目送車子駛遠了。麥莉推了我一下,對許徵說:“你看她那衰樣,我們能一眼看出她對鍾斯宇心懷不軌,周芸珠肯定看得出來。”
“真的?很明顯嗎?”我惶恐。
“明顯。”他們兩個同時點頭說道。唉,許徵那樣的呆頭鵝都看得出來,看來我的演技實在太糟糕了,如果真是這樣,下次見到芸珠和鍾斯宇,可要繞道走了。
許留山對面開了家日本菜館。******事件本來讓十字街上的日本店撤了幾家,這幾個月又陸續開起來了。過去我和麥莉常去的那家“深夜食堂”,營業到夜裡三四點,老闆是臺灣人,日本菜卻做得整條街上最地道。******事件最嚴重的時候,有學生到他店裡抗議,他迫於壓力把店關了去環遊世界,至今未歸。我和麥莉喜歡去的原因不只是菜做得好,還因為老闆很有趣,他總在廚房裡放小電影給他的員工們看,他總有辦法弄到蒼老師的最新作品。作為他的員工,福利多好啊,想來兼職的男同學踏破門檻。
我們去許留山打包了兩份楊枝甘露,走進旁邊的燒烤店吃烤串。麥莉差使許徵拿了兩打啤酒,她利落地開啟一罐,灌汽水似的往喉嚨裡灌了大半罐,吧唧著嘴發出特別滿足的嘖嘖聲。我和許徵都習慣了她高興起來酒鬼一樣的狀態。
我和麥莉被選為年度舞會的最佳話題人物第一名。
又過了半晌,蘇烈又發來簡訊,兩個字“男廁”,頓時猶如五雷轟頂一樣把有點醉的我轟醒了,差點從椅子上翻下去。
人怕出名豬怕壯,舞會過了一週,麥莉收到了兩大箱零食和若干束鮮花,總有陌生男生的電話打到她手機上,逼她關了兩天機,許徵恨不得把她捆起來塞到他的揹包裡揹走。
我也清靜不到哪裡去,去食堂吃飯一直聽到窸窸窣窣的聲音,原來是總有那麼幾群人在不遠的幾桌對我指指點點不知道議論什麼。更有大膽出格的學妹在宿舍樓下高呼“林麒我愛你”,害得我幾天不敢出門。
蘇烈倒是沒有什麼動靜,他越是沒動靜越讓我坐立不安。我得找蘇烈談談,趁這廝沒把我進男廁的事抖出來前,低聲下氣和他談談,否則我就得被學妹們逼出櫃了,但我知道我的性取向永遠在異性身上。
本以為我不怕蘇烈了,沒想到又被他抓到把柄,看來答應他的事不止兩件,今後得沒完沒了了,想起來就喪氣。
找到蘇烈的時候,他正在話劇社排演新劇。
我悄悄在臺下找了一個背光的角落位置,看他和他的團隊在借來的音樂廳舞臺上排演。期末要到了,每年期末的社團彙報演出,蘇烈的話劇社總是很出風頭,“經典新演義”是他們一貫的創意。去年他們排了現代版《西遊記》,唐玄奘變身企業高管,豬八戒是個體戶老闆,孫悟空和白骨精在公司裡鉤心鬥角爭搶業務,至於沙僧,變成了掃地的沙大媽。話劇很成功,臺下爆笑連連,只有少數分子比如許徵那樣的歷史偏執狂才會搖頭評價:“低俗,惡搞,不尊重原創和作者。”麥莉笑他:“那麼嚴肅做什麼,吳大師要在世,他看了也會拍手叫好。”
蘇烈作為一個話劇導演,對他的團隊未免有點苛刻。我坐在臺下,看他把演羅密歐的男生罵得頭都抬不起來,估計他晚上回去會抱著枕頭大哭痛哭。
臺上的蘇烈,投入到熱愛的事情中變成了另一個人,閃閃發光的人,他穿著做舊效果的牛仔褲,簡單的白襯衣開了胸前兩顆釦子,從第一次見面到現在都沒理過的頭髮,已經可以在腦後扎一個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