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也沒有怨言。整整排練了一週,楊朵薇每天到場都給大夥帶飲料和甜點、零食,演出的前一天讓家裡的司機帶來了一個14寸松露蛋糕,當作提前慶祝。大夥分食時她在旁邊像個女主人似的,說減肥不吃甜點,還說:“林麒,你應該多吃點,這不是松露粉,而是正宗黑松露。”那意思好像是我沒吃過這麼頂級的蛋糕似的。她越是這麼說,我越要多吃,否則難以洩憤。
蘇烈在佈置舞臺效果,一週來我們沒有多說過一句話,不知道是他太沉浸在話劇之中,還是他嚴格遵守我們的約定,除了我在舞臺上走錯位而糾正我,再也沒主動跟我說過一句多餘的話,甚至他跟別人說的都比我多。他越是執著於舞臺細節,看起來越是光芒四射。
我不否認自己因為喜歡上他才覺得他哪裡看起來都好,有時候他盯著我的熊貓腦袋跟我講解動作,我從熊貓鼻孔裡盯著他胸口的位置,臉轟的就發燙了,好在他沒能察覺。為了不讓他以為我是來搗亂的,我在臺上表演得很努力,用力翻滾,用力賣萌。
楊朵薇切了一小塊蛋糕,送到蘇烈面前,蘇烈正在做記錄,聳聳肩說騰不出手不吃,楊朵薇用勺子挖了一小勺送到蘇烈嘴邊,蘇烈搖了搖頭,那場面看起來他們就是當之無愧的男女朋友關係,看得我臉紅心跳的,在心裡暗罵楊朵薇臉皮真厚。
週末我爸打電話叫我回家吃飯我也推掉了,說要為週一的迎新晚會做準備,這是我第一次出演話劇,雖然演一隻熊貓,大夥甚至不知道里面是誰,是男是女,就知道是隻熊貓。林贊成同志激動地說要來觀看,我勸他要是不想看女兒出糗還是免了。
連麥莉也說:“你沒必要那麼賣力,楊朵薇是主演,風頭是她的,你就坐著吃竹子就行,熊貓的生命大部分時間都花在這件事上,國寶啊,又不是馬戲團的小狗,沒有哪隻熊貓要在地板上滾來滾去。”她知道我是為了蘇烈,雖然我一句也不提,連蘇烈的名字也不提。
“你們真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奇葩一對,我很難想象,蘇烈要知道你喜歡他,不得笑死。他大概會說,這是我聽到過最好笑的笑話。”麥莉光想著都覺得好笑。
“你錯了,他才不會那麼說。他會說,是嗎,很難有哪個女的不喜歡我吧,我是誰啊,我是蘇烈。”我學著蘇烈的口氣,並想象他欠扁的樣子。即使這樣,我還是不得不承認,我喜歡他,見到他會臉紅心跳,忍不住想他,想見他。
這將是我活21年犯下最嚴重的糗事,記錄10?1,無可取代,無可救藥。
簡單易懂的比喻就是,白痴的林麒在給未來埋下一顆註定要被她自己踩到的地雷。
演出當天晚上,音樂廳裡坐滿了人,麥莉拿到一張前面第二排的位置,專門為我這隻熊貓來捧場的。所有人都在後臺準備,化妝換衣服,楊朵薇甚至帶了她自己的化妝師,一點兒也不誇張,她有自己的化妝師,就像個大明星似的。
我抱著熊猶頭套,坐在一個角落,看到蘇烈進進出出,跟主演交代注意事項,幫他們溫習臺詞,他好像當我隱形似的。有那麼一次,他終於朝我走來,我期待著他要囑咐我什麼,他只是盯著我看了一下,說出兩個我最不想聽到的字“借過”。
演出前十分鐘,我緊張症又犯了,去了一趟廁所,回來之後看到楊朵薇正抱著我的熊貓頭套,一臉假笑。我正疑惑,熊貓頭套我明明交給別人代管,怎麼會到她手上,她把頭套遞給我,推著我往幕布前走,溫柔地說:“林麒,你得好好演,不能讓蘇烈失望,你知道,每一場演出對蘇烈來說都很重要,搞砸了他絕對饒不了你。”
鬼知道哪裡出了問題,楊朵薇這麼好心來提醒我,她那裝腔作勢的聲音聽得我起了一層雞皮疙瘩。演出開始,我戴上頭套,在同學們稀稀拉拉的掌聲中往臺上走,頭套裡傳來一陣刺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