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屋裡看了看,奇道:“怎麼不見阿紫姐姐?她不是老跟著你的麼?”
蕭峰微微一笑,道:“我來得早,她還沒起床,就沒跟著來,你剛才去看告示了罷?村裡人怎麼說?”
江春藍呵呵地笑道:“他們之中沒幾個認識字的,於是我就大聲讀給他們聽,他們聽了可高興了,只是有些不相信天底下怎麼會有那麼好的事,於是我又告訴他們那是大富人家做善事,為子孫積福,大家若是不信,可以十三那天晚上先派一些人去,若是真的,十五那天晚上大夥兒再一起去。他們都同意,十三那天晚上我就帶他們進城逛逛,不知柳大哥的府第在哪裡?”
蕭峰道:“你進了城,隨便向一個人打聽鄭府,應該沒有人不知道的,那是信陽城裡最大的府第。”他站起身來向江夫人拱拱手道:“江夫人,蕭峰告辭了,四弟的事情若是還沒有辦完,可能這幾天都來不了了,不過夫人放心,四弟的劍法已達爐火純青,若與夫人配合當能抵擋劍陣。”
江夫人沉吟道:“適才蕭大俠說柳公子和碧雲宮甚有淵源,若是柳公子不便出手相助,老身也是明白的,蕭大俠不要強求。”
蕭峰道:“現在還搞不清楚碧雲宮和四弟是什麼關係,我怕這其中的陰謀會害了四弟,碧雲宮主是個可怕的對手,這幾日我得去查個究竟。不管如何,蕭某十五晚上是必會來的。”
辭別了江夫人和江春藍,蕭峰騎馬回到信陽,一路上疑團叢生,總無法想明白這場恩怨裡各人之間的關係,最大的疑點就是柳如浪和林煙碧,這兩人彷彿是碧雲宮主手中的棋子,她正佈置著該往哪裡下,以她的狠毒與深不可測的心計,若是棋局一定,不知會發生什麼事情。蕭峰想到此處,當真有些心驚,這兩個人是他這一生中除了阿紫之外,最親的人。他們之中任何一個受到傷害,他都會痛苦。
回到鄭府,恰好碰見阿紫從另一面騎馬回來,她坐在馬上無精打采一般,來到門前,翻身下馬,見了蕭峰也不搭理。蕭峰將馬交與小廝牽回馬棚,衝她笑道:“阿紫,你今日上哪兒玩了,怎麼好像不高興?是誰那麼大膽,敢惹我們阿紫姑娘?”
阿紫微微抬了抬眼睛,漫不經心般道:“今日哪兒也沒去玩,只是在城裡見著一隻大耗子,我就追著上去,一直追至城外,眼看就要追上了,卻不想那大耗子搖身一閃,不知鑽到哪個山洞裡去了。害得我找了半日,累死了。”
“是嗎?”蕭峰哈哈大笑道:“誰讓你這隻小耗子跑得沒有大耗子快?改日若要追耗子,還是等騎了汗血寶馬再追罷。”
阿紫嘆了口氣道:“等我騎了汗血寶馬的時候,大耗子也有汗血寶馬騎了,我還是追他不上的。”
蕭峰笑道:“你這隻小耗子整日追著大耗子幹嘛?你不會自己玩麼?”
阿紫嘟起小嘴來道:“我只是想看大耗子去幹什麼,又不要他陪我玩,幹嘛跑得那麼快嘛!”
蕭峰聽她的言語,直如在遼國時一模一樣,想起遼國,他忽然想起那個曾用生石灰偷襲他的瘦弱少年,蕭峰於那少年印象十分深刻,後來他還練了一種奇怪的陰毒功夫,少室山下曾以丐幫幫主的身份與蕭峰過招,阿紫後來瞎了眼睛後,也是他心甘情願將自己的眼睛換給了阿紫,蕭峰當時曾對阿紫說要她一生跟著他,以報剜眼相贈之恩。昨夜碧雲宮主身旁的那個人分明就是他,是不是他見阿紫跳了崖,也跟著跳下來,於是也來到了這個世上?蕭峰想到此處,對阿紫道:“我昨夜見著了一個熟人,你道是誰?”
阿紫一愣,道:“是誰?”她見他神情忽然一正,知道此人必是個非同小可的人物。
蕭峰道:“你從前眼睛看不見,是誰把自己的眼睛剜下來給你換上的?”
阿紫大驚,不想蕭峰竟會提起遊坦之,她想起蕭峰說過要她跟他一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