遣的,所以一有什麼新鮮事,總能翻來覆去,刨根問底的議來論去。
然而,除了那些閒言碎語造成日子過得不舒坦外,最實質的影響就是鋪子裡的生意更加冷清了。常常是連著連兩三天,一個銅錢都掙不著,可每月的稅卻還都得照常往上繳。眼瞅著去年,甚至還有前年進的貨都積壓了下來,布匹上的顏色花紋漸漸暗,就是低價處理,也少有人問津。所以眼下這樣,芸三娘也不敢進新的布料,只能撐著過了這段時日再另做打算。其實鋪子這一塊,生意差點,就往年來說,差別並不是很大。因為近這幾年來,家裡主要收入還是靠芸三娘長年接的繡活那出的。
然而自那些風言風語傳出後,找她做繡活的人也少了,就是鋪子裡原先賣的那些零碎繡品也跟著無人問津。
深居簡出的日子,白文蘿並沒什麼不適應,就是繡活減了後,日子倒比以前清閒了不少。但這份清閒卻是用生活進項換來的,每次看到芸三娘偷偷嘆氣的表情,和每個日落黃昏後,芸三娘靜靜關上冷清鋪門的背影,她也慢慢開始為錢的事情擔憂起來。這是以前從沒有過的感覺,她對錢沒什麼太大的概念。以前,最大的願望就是能每天吃飽吃好,能睡個好覺。然而,往往這最簡單的願望都少有實現的時候,卡里那一串對普通人來說可望不可及的數字,對她來說就僅僅是一串冰冷的數字而已。
而她,之前所學的那一切,卻沒有一項能用來改變她家目前的這種境況。她既不知道怎麼做生意,更不知道怎麼才能賺錢。以前所學的東西,都不是用來過生活的。而且,當她在這裡唯一學會的刺繡,並且能用來賣錢的繡品如今也難賣出去後。白文蘿真的開始糾結了,很認真的糾結。
原來自己什麼都不會啊,這個自我否認的意識在腦中盤旋幾日後,她開始自我反省。卻又反省了幾日,她依舊想不出有什麼是自己能做的,並且能幫家裡的境況得到改善的事情。
生活,真是個難題!
這是她糾結了許多天後,最後得出的結論。
當然,在這些天裡她也不是什麼都沒做。以前見過一些商店都是怎樣招攬客戶,比如打折。其實就是降價,芸三娘早已經實施了,可也沒看到什麼好效果;又比如張貼廣告,大力宣傳,然而,隨意張貼東西,在這裡是犯法的,行不通;再比如,把繡品擺到外面去,讓大家都來看看,見的人多了,買的自然就不會少。可這個主意馬上被芸三娘否決了,照她這麼一弄的話,動靜就不會小。外頭那些愛嚼舌頭的人可不更有的說了,再說把東西擺到外面,就得有人時時都在外面候著,以防物品丟失。若是個男人倒還罷了,而她一個寡婦,白文蘿又是個未出閣的姑娘,誰都不合適這麼明目張膽地拋頭露面。而且這個時候,她們最是不適做什麼引起別人主意的事情。越低調,那些閒言碎語才能淡得越快。
閨女提出來的主意都被自己無情否決後,芸三娘看著白文蘿還一副絞盡腦汁的樣子,心裡既是寬慰又是心疼。便笑著對她說道:“別太擔心了,就是這段時間家裡的進項少了點罷了,也不是完全沒有。前天還賣出去兩匹布,昨兒也有人託娘給繡幾個小荷包,價格低是低了點,但等過了這段時間,外頭那些閒言碎語淡下去後,慢慢會好的。”
白文蘿想了想,便有些沮喪地點了點頭。
“傻丫頭,這算不得什麼,比這更難熬的時候,娘都熬過來了。”見她這般,芸三娘便又輕輕笑了一下,那語氣裡帶著幾分悵然。
白文蘿怔了怔,抬起眼看了看芸三娘。才三十出頭的女人,面上卻已帶上了風霜的痕跡。其實芸三孃的五官生的很好,臉型也是標準的鵝蛋臉,年輕的時候必是個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