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將她選定的那塊玉料抬起來,跟著她往五號位走去。
“弈兒,怎麼。葉姑娘挑選的石頭不好?”當葉琢上臺選石時,瑞王妃又是一心兩用,一面關注葉琢,一面注視著杜浩然的表情。當葉琢走上臺去,在兩塊石頭間來回逡巡時,杜浩然緊張地注視著她。待葉琢說“要這一塊”時,他還微微嘆了一口氣,眼裡全是擔憂。瑞王妃不禁問道。
“也不是不好。只是。剩下這兩塊石頭,裡面的玉料全都是一種顏色,想要雕刻出令人耳目一新的玉件,難度相當大。”杜浩然道。
雖然面色冷峻,所說的話也很客觀。就像所說的人和事跟他無關似的,但瑞王妃還是從他的話語裡聽出了濃濃的關切。
看來。兒子對這葉姑娘感情很深啊!她感慨著,心裡暗自慶幸沒有冒然反對這門親事。
作為受過傳統教育的名門閨秀,她對於這種山野出身而又經常拋頭露面的女子印象並不好,在她看來,這樣的女子作妾可以,有什麼不好的直接攆出去就是了,不用做難;但作妻的話,卻是不行。所以當她接到杜齊觀的來信時,第一反應就是不同意。但杜齊觀在信中說兒子對那女子用情至深,如果反對的話,不但阻止不了這門親事,反而會把好不容易融洽起來的父子關係弄僵了;而且那女子不錯,不像是一般的山野女子。她才不辭辛苦的到這裡來,想親眼看一看。
現在看到葉琢果然如杜齊觀所說,不像是一般的小門小戶出身的女子,而且杜浩然對她果然很在意,她嘆息一聲,在心裡算是同意了這門親事。
臺上剩下的最後一塊石頭,不用選,就歸了聶博易。不過聶博易倒沒顯得很難受。因為這三塊原石,南派的賭石師都給他們詳細分析過,至少裡面的玉料不會太差,而且在解石的時候不用太過費腦子。最重要的是,葉琢跟他拿到的是一樣的石頭。這就意味著,只要在比賽中把葉琢比下去,他就算勝利了——上次比賽輸給葉琢,一直讓他耿耿於懷。現在好不容易有了一雪前恥的機會,他自然很高興。
“好了,大家都拿到了原石。現在,開始計時,兩個半時辰之後,比賽結束。”袁朝林高聲叫道。
他的話聲剛落,便有手下拿出了一根三尺來高跟拇指一般粗大的香,點燃之後插在了高臺的正中央的香爐裡。
參賽的幾人都迅速動了起來,不過表現各異。
拿到了本派原石的霍寧長和聶博易都很從容,將石頭粗粗看了一遍後,便拿出筆來在上面畫了一條線,解石師將石頭抬到砣機上,“嘩啦嘩啦”地鋸起石頭來。
比賽的時間是有限的,解石的時間短一點,待會兒雕刻的時候就可以從容一點,所以他們完全沒有必要裝出對石頭一無所知的樣子,白白的浪費時間。
而剩下的四人拿的都是別派的原石,得仔細琢磨,爭取儘量做到將玉料完整的從石頭裡掏出來。
解石和玉雕嚴格來說,也算是一個整體。所以在這次比賽中,解石也佔評分的一部分,雖然是很小的一部分。但蚊子再小也是肉啊!更重要的是,掏出來的玉料越大,一會兒雕刻的時候設計騰挪的空間就越大,所以小心的解石,很重要。
雖然派上場的解石師都是南山鎮上最有經驗的解石師,但他們豐富經驗的唯一作用,就是保證當參賽者畫了線後,能不出失誤地照著畫線進行切石。比賽規定,他們是不能給參賽者出主意的,不能說一句話,甚至不能做出眼神示意。所以石頭解得是好是歹,都得看玉雕師自己的本事。
因此在這四人中,以葉琢最為從容。她跟杜浩然學的賭石、解石本事,此時派上了大用場。裡面能出什麼玉料,玉料的形狀走勢如何,她心裡基本有底。所以仔細地摩挲了一陣,她便果斷畫線,五號砣機也響起了“嘩啦嘩啦”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