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硯身子一顫,啊的輕呼一聲,隨即連連搖頭,直羞得連脖子都泛起了粉色。只是腦中偏閃過昨夜無數片段,心中一蕩,霎時間,只覺一股燥熱湧起,兩股間竟爾似有了溼意,不由下意識的夾緊了雙腿。
嶽陵見她羞的厲害,這才哈哈一笑,不再逗她。自往旁邊一張椅子上坐了,蓮萼極有眼色,忙著給斟上一碗茶水。
彩荷坐在杌子上,兩手絞在一起,幾次欲言又止。心中慌的厲害,明明急著想知道自己贖身一事的結果,卻又怕萬一不成,真個問出來,這一日夜來的溫馨喜樂,就此化為泡影。
偏嶽陵好似也全忘了一般,坐在那兒只端著茶,輕吸慢啜著,穩得如同敦煌大佛的底座一般。
彩荷見了,越發不敢往好處想,身子微微發顫之餘,臉色已是開始發白。
蝶兒神經大條,還只顧捧著那方繡圖,翻翻轉轉看的高興。蓮萼雖是心細,但如今也算剛邁進岳家門半步,自家小姐不說話,她也只能乾著急,卻不敢多嘴。
第90章:喜極而泣(2)
眾人中,唯玉硯與嶽陵相處這麼久,早已對他脾氣了解了許多。此時坐在一側,只見他雖在喝著茶,但嘴角處分明微微勾起,眼珠子也是轉來轉去的,滿是促黠之色,登時便已明白過來。
暗暗搖搖頭,自家這位夫君,人前人後的總是一副溫詢沉靜的君子風範。但又有誰知,背後在家裡,卻常常是一副憊懶搞怪的面目?對於此人的某些惡趣味,玉硯覺得實在是有些無語。
伸手在下面輕輕扯扯他衣袖,目光在彩荷那邊一掃,又看向嶽陵,眸子裡露出求肯不忍之色。
嶽大官人終是憋不住,猛的哈哈大笑起來。探手從懷中摸出那個木盒,對著彩荷晃了晃,大笑道:“想不想知道,這裡面是什麼東西?”
彩荷本正哀慟,被他一笑嚇了一跳。及至再看他舉著個木匣,讓自己猜裡面的東西,心中忽然猛的大跳了起來。兩眼死死的盯著那木匣,只覺渾身力氣似都被一下子抽了去。明明很想起身,結果卻是除了瑟瑟發抖外,便連小指頭想動一下都沒了力氣。
嶽陵獻了半天寶,卻見了這般模樣,不由大感無趣。慚慚的將木匣放下,伸手開啟,從中拎出那兩張身契,乾笑道:“傻丫頭,瞅瞅,我說不用愁的吧。現在可放心了?”
口中說著,拉起彩荷的小手,將兩張身契一起放到她手中。又歪頭看著蓮萼笑道:“小蓮萼,你的那份可也在這兒啊。不過你家小姐要是不肯給你,那可不管我的事兒咯。”
蓮萼聞言,原本驚喜的神情猛然一僵,轉瞬間,身子卻忽然抖了起來,一張小臉也漲得通紅。噗通就原地跪倒,對著嶽陵磕頭哭道:“多謝老爺憐惜!多謝老爺憐惜!蓮萼做牛做馬,也不敢忘了老爺恩德。”
一連磕了好幾下,嶽陵趕忙去攔,蓮萼卻又轉頭抱住彩荷胳膊搖晃著哭道:“小姐,小姐,咱們贖身了,真的贖了身了。你說話啊,你說話啊。”
彩荷手中緊緊攥著那身契,被蓮萼這麼一通晃,終是一縷魂魄飄飄蕩蕩歸了位。哆嗦著撫平兩張紙,看了又看,豆大的淚珠,便如斷了線般落了下來。
蝶兒和玉硯齊齊過來勸著,嶽陵搖頭嘆氣道:“我說,這是好事好不好?你們這哭的稀里嘩啦的,這個,激動是可以的,但要是因為激動,發了大水把咱家房子淹了,那可真是樂極生悲了。話說,那啥,我不會水的。”
幾女本正悲慼,被他這麼一打岔,卻都不約而同笑了出來。四張梨花帶雨般的笑靨,各自嬌豔,水眸顧盼,差點耀花了嶽大官人的眼。
四女這一笑,那悲慼之感自也大減。彩荷跪倒要謝,嶽陵一把攔住,痛心疾首的道:“我說,咱能來點實際的不?這頭磕在地上,不當吃不當穿的,痛在你身,疼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