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兒,他抬眼緩緩的在眾人面上掃過,神色卻漸漸堅定起來。韓鐵看的心頭一震,忍不住想要說話,卻見他抬手擺了擺,目注沈萬山緩緩的道:“伯父,其實我早該稱你一聲岳父大人的。只是一直想等著安定下來,正正式式的向你提親,這才一拖再拖下來,還望伯父莫怪。”
沈萬山臉上一陣動容,嘴巴張了張,卻終於只是化作一聲輕嘆。他如何不知,嶽陵冷不丁說出這番話來,其實就是已經下了決定。
想到他這一去,究竟不知要面對什麼樣的危險,還要加上一個纖弱的蕭靈兒待救,最終是否能安然回來,實在是不可預知。心下一時間,又是為他擔憂又是為自己女兒難過。
只是他也明白,此事如果嶽陵不這麼做,那也不是嶽陵了,自己女兒也絕不會瞧上那樣的嶽子鴻。
“你……唉,好吧,你萬事小心。我不勸你了,只要你記住,家中還有人翹首盼你平安歸來,也就是了。”說罷,他長長嘆了口氣,也不理會韓鐵雷虎等人,轉身往外去了。
打從上次江陵那番禍事後,他似忽然看破了一些事情,此時飄身而去,頗有幾分灑脫之意。
韓鐵等人看的一呆,不由的相顧覷然。人家老岳父都不拉著了,大夥兒還怎麼進言?
嶽陵將眾人神色看在眼中,微微一笑,道:“事情未必便如你們想的那麼糟糕,再說我也不是手無縛雞之力的軟麵糰,對頭想要害我,我就算打不過,難道還跑不掉嗎?正如孔先生所說,只要我沒事,他們就不敢把靈兒如何。既然如此,還有什麼可怕的?你們放心吧,說不定我去去就回,對方只是哪位老朋友和我開玩笑呢。”
說著,哈哈一笑,不再糾纏,轉身推門而出。屋中幾個人互相瞪眼看著,都是一陣的無奈。隨即卻紛紛向一旁發愣的普濟狠狠瞪了一眼,哼了一聲,轉身離去。
這賊禿忒也冒失,難道就不能沉穩些,先和大夥兒通個氣,再來和公子說?如今可好,公子主意已定,再無任何人能攔得住他。要是一切順利則罷,否則,所有人的希望,都將化為泡影。
普濟這個冤啊,愣愣的看著眾人的背影,不由暗暗嘀咕道:“又關灑家屁事?就算我不來說,那信還不是前後腳到了?偏這好人做不得,如今倒落個裡外不是人。”
大和尚懊惱的嘟囔著,左右看看,只剩他孤零零一個,只得恨恨啐了一口,也大步而去。
卻說岳陵這邊好容易擺脫了眾人,不由的暗暗鬆口氣,一路快步出了大門,剛走出幾步,卻冷不防前面閃出幾人,將路攔住。
他心中一驚,霍然收住勢子,暗暗攥緊了拳頭戒備。只是再凝目一看,不由的又是苦笑不已。
“王爺,我等乃王爺隨身侍衛,王爺去哪,咱們便也需跟到哪兒,可算不得不相干的人。”
對面領頭的人躬身施了一禮,不容置疑的說道。原來這些人,正是在外護持的十八天狼。此時說話的,便是嶽大郎。
他們本是戎人,此時自然也都知道了頭人的噩耗,心中悲愴之際,一邊發誓日後定要手刃跋野剛報此血仇,一邊也更重視對眼下這位主人的保護了。
倘若嶽陵再出了事兒,他們可真要變成無主孤魂了。而且,如想為老主人報仇,若沒有公子在,更沒半分指望。
基於這些,這才有了眼前這一幕。
嶽陵聽嶽大郎說出這話,目光陡然一寒,冷聲道:“你看過那封給我的信?”
嶽大郎面色不變,搖搖頭道:“屬下不敢,屬下只是將那送信的童子請了來,仔細問了問而已。”
嶽陵心頭一顫,嶽大郎這話說的輕巧,卻不知對那孩子用上了怎樣的手段。眼見他面色平靜之極,絲毫沒有什麼愧疚之色,不由的又是暗暗嘆息。
這些人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