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打的是誰,他是全然不顧的。
片刻後,雨點打傘和腳步聲慢慢的向這裡靠近,他聽得出來,不是剛才中年人的聲音。
他雙手握緊木棍,高高的舉起來,強的抑制住自己的緊張——
一束燈光短暫的明滅之間,他已看清了傘下人的雙腿。雙膀用力一揮,木棍帶著風掄了下去,一聲男音的慘呼,夾雜著清脆的“喀嚓”聲,不知是木棍折斷的聲音,還是腿骨折斷的聲音,總之,當這一切聲音響起時,肖華已一把丟掉手裡只剩半截的木棍,推開慘呼抱腿的男子,衝出了樓門,跑出很遠,才慌忙的找尋先前那中年男子。
此時,身後整棟樓的燈光,在男子的慘呼下,相繼的亮了起來。
可是,肖華在雨中又跑出很遠,還是沒能見到半個人影。
被人欺騙是他不能容忍的,尤其是這樣的欺騙。他暗暗咬牙決心,只要再見到他,就絕不會讓他的腿還能像今天一樣站著。
在外躲了一段時間的他,返回自己的‘住所’時,雨已經停了,天也有些放亮。
他是悄悄的‘偵查’著回來的,沒有大蓋帽的影子,他才慢慢的放下心來。
驚懼、慌張剛去,寒冷、飢餓又回,不過,他瞬間就將這些拋之腦後了。
錢、一疊錢、一疊錢就放在自己的‘床上’,溼漉漉的紙箱裂開半邊,露出‘床上’的一疊錢!
無疑,這樣的買賣雖可怕,可來錢卻也很容易!
一再被找工作否定的他,揣著這種想,一直艱艱難難的走到了現在——
“小子,想好了嗎?”卷子看著一言不的他,心裡急。
“這女孩兒和你什麼關係?”肖華冷冷的問了一句。
“是白斬刀的人。”
“白斬刀什麼人?”
“啊!是白斬刀一個侄女的朋友。”
“你怎麼知道在我手上?”
“哥們!”卷子眉頭一皺“道上的人誰不知道?有幾個人還在幹你這一行?那是要掉腦袋的,你明不明白?白斬刀早想把你攏過來了。也就是沒有機會罷了。”
“他抬舉我。”
“什麼抬舉不抬舉的,你要真沒那兩下子,死到路上都不可能有人理你。”
“我不能忘義。”
“良鳥擇木而息,你有沒有聽過?”
肖華沒有吱聲。
“你就是那個扶不起的阿斗,蠢驢一個——”
“我不想被道上的人指著鼻子罵!”肖華打斷有些生氣的卷子。
“呵呵!”卷子笑了笑後接著道“那,你也快了!”
“什麼意思?”肖華頓時臉敷寒霜。他寧可被打,也不願被罵。因為,在道上做人,義字便是你全部的資本。一個失去‘義’字的人,在道上是永遠沒有地位的,也是被同道中人所唾棄的。
“若你見到白老大,你還能高談闊論‘義’字對你的束縛,那我就把頭割下來,讓你當球踢。”
看著一臉認真的卷子,不像是在騙他。肖華又冷冷的問了一句:
“卷子!你到底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只要你見到白斬刀你就會明白了。”
看肖華又是冷漠的態度,他狠狠的問了一句:
“怎麼,不敢?”
肖華沉默著,看著卷子一臉的認真。
稍刻後,肖華目無表情的喊了一聲“虎子!”
話音剛落,就見剛才點菸那個有些魯莽的小子,愣了一下,忙向前湊了一步道“華——華哥”
肖華沒有回頭,眼睛帶著冷冷的笑意,依然盯著卷子道:
“你和大雷幾個看好廠房裡的丫頭,我跟他去一趟就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