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採臣連忙是轉身扶起了小倩姑娘,手忙腳亂跟她解釋道:“小姐你沒事吧,本來我不是想要推開你的。只是噴嚏難忍,我不想噴地你滿臉都是!”
小倩姑娘揉了揉自己的臂膀。輕聲嬌吟道:“我好疼啊。”
她一邊說著,一遍緩緩地抬頭衝著寧採臣嫣然一笑。展現在寧採臣眼前的真是一張絕美的臉龐,如水波一般的美豔,他的腦海又呆住了,傻傻地解釋道:“對不起,我錯了,我不該這麼用力推你的。”
但是寧採臣也不知道自己從何而來的一股理智,口中說著對不起但是手上還是把小倩姑娘的身子給扶正了,輕輕地把她給推出了懷裡扶著坐好。
小倩姑娘卻明顯不想要如此。她的身子重又粘上了寧採臣身體,輕吟道:“我好冷啊。”
她的雙手托住了寧採臣的面頰,寧採臣的面色通紅,都快要帶著點哭音地回答道:“我比你還要冷呢。而且我渾身上下都被湖水溼透了,你靠著我不是更冷?”
他又把小倩姑娘的身體給推了出去,這一回小倩姑娘再撲上來的時候,他已經是遠遠的躲了開去關切地問道:“小姐。你到底是疼,還是冷啊?”
小倩姑娘環手抱住了寧採臣的脖子,道:“你把我抱進亭子裡去。”
她的眼睛晶瑩澄澈。靈動之極,實在是讓寧採臣不忍心拒絕這般俏麗佳人的請求。他的手自然而然地抱在了小倩姑娘腿上,雙手用力就要把她抱起來。
只有在真正肌膚相觸的時候,才可以感覺得到她究竟是有多麼的丰姿綽約,有多麼的輕靈。輕飄飄地就渾然不似人間女子般,實是生平未見的絕色美人。
寧採臣小心翼翼地把小倩姑娘抱進了湖心亭中,小倩姑娘卻是不願意離開他的身子,寧採臣都快要哭了出來:“我的偶然一失足沒什麼了不起的,但若是壞了姑娘的名節,那豈不是成為了一個道德淪喪的無恥之徒?”
小倩姑娘道:“長夜漫漫,四顧無人,公子又何必驚慌呢?不如我來給公子彈奏一曲吧。”
只要小倩姑娘可以從自己的身上下來,那寧採臣可真的是什麼都願意做了,他趕緊整了整衣冠揉了揉眼睛問道:“小姐都會彈些什麼曲子啊?”
“我會彈的曲子很多呢,只是不知道公子喜歡聽什麼?”小倩姑娘一邊說著,一邊緩緩抬頭衝著寧採臣嫣然一笑,寧採臣哪裡敢去多想只是往後縮了縮道:“那,那就彈小姐最拿手的吧。”
小倩姑娘點了點頭,用手矯正了琴絃,先不忙彈奏而是給寧採臣斟滿了一杯酒:“這是正宗的紹興女兒紅,最是配合我所要演奏的琴樂。”
寧採臣呆呆地接過了酒杯,微微一品,果然是酒就如其名,清香典雅,便彷彿小倩姑娘那俏麗白潔的臉龐般。
小倩姑娘纖指撥絃,朱唇微啟,邊彈邊唱:“投我以木瓜,報之以瓊琚。匪報也,永以為好也。。。。。。投我以木桃,報之以瓊瑤。匪報也,永以為好也。。。。。。投我以木李,報之以瓊玖。匪報也,永以為好也。。。。。。”
這是詩經中一首描述女子向男子表達愛慕的歌曲,古代有用瓜果之類來做為男女定情的信物的風俗。女子在得到了男子所贈予的瓜果之後,回贈給男子的卻是美玉,這不是為了答謝男子,而是為了相求永久歡好的意思!
小倩姑娘琴藝雙絕,歌聲猶如天籟一般在耳邊良久迴響,寧採臣雖然只是淺嘗了一口美酒,但是卻已經感覺微微地有些沉醉了。
良辰美酒,再配上身邊的佳人,寧採臣恍然只覺得,人世間最美好的事物便不過如此罷了。他只是希望,這千萬不要是一場春夢那便好了,哪怕便算是春夢的話能夠長久的沉醉在其中那也是不錯。滾滾紅塵之中,可以樂於夢中的時刻,又能夠有多少呢?(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