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天蘇唯一打電話給她向她告別。他要回美國籌備將LY所有與軟體相關的專案全部遷回國,工程浩大,沒幾個月時間肯定回不來。
兩人有的沒的聊了幾句,終於無話可說。正有些尷尬,她腦子念頭一閃,忍不住脫口而出,問他當初為何要欺騙顧方澤說因她旅途勞頓情緒不順導致孩子小產一事——壓根就是P話,她自打上了火車就遇上好心人,後來又強迫自己吃好把情緒養好,就為了能順順利利地生下孩子,如今皎皎好好的,白白胖胖不知多可愛,他還是皎皎的乾爹呢,如今被他那麼一瞎掰,怎麼聽怎麼彆扭。
聽著她半開玩笑半認真的詢問,電話那頭沉默了良久。
在長久的寂靜中,她聽著那頭一聲比一聲靜謐的呼吸,忽然莫名的緊張與膽怯。
後來蘇唯一在電話裡告訴她,“以前我很自信,我以為不管過了多久,只要我回頭,你會一直在我身後,我不知道你會傷心會這麼難過……我很後悔,可惜我已經不能陪在你身邊讓你開心了,你現在愛的人不是我,是顧方澤,他是個純爺們,比我更懂得如何愛你,但他不懂珍惜……我不願再看到你傷心。”蘇唯一說,聲音啞啞的,卻帶著笑意,“讓我多彌補你一點,放心,我不會把他往死裡整的,他趁我去婺源那會兒搞我的公司我還沒怎麼樣呢,但男人嘛,只有失去了才知道後悔,多給點刺激和危機感才懂得珍惜身邊的女人……我這是幫他,我好歹是嬌嬌的乾爹,心疼寶貝還來不及,哪裡捨得讓她真的沒了親爹……”
李漣漪安靜地聽他說,鼻酸難耐。
她說,“真不知道該怎麼說你……”
蘇唯一笑著說,“傻瓜。”
“你才是。”
“嗯。”
又是一陣短暫的沉默。
“唯一……”
“我在。”
“謝謝你。”
“不客氣。”回的很滑溜。
“噯,你該上飛機了吧?”
“嗯,馬上就登機了,那就這樣了吧,再見。”
“再見。”她輕輕道,等那頭傳來嘟嘟的斷音後才掛上電話。
那時,顧方澤正巧從廚房給她端熱好的湯出來,抬眼見到她,臉色忽然變得極為怪異。
她有些訝然,順著他的視線下意識摸了把臉,才發現自己已經淚流滿面。
當然事後她主動向顧方澤坦白從寬,沒辦法,家裡這位爺嫉妒與佔有慾一旦發作,比個三歲屁孩子還難搞。
顧方澤聽完後,面色晦暗不清明滅不定,目光深幽看得她好一陣膽戰心驚,但沒想到心思莫測的他最後竟是唇角一彎,伸手一撈將她整個人帶進懷裡,大手惡作劇似的在她頭頂上亂揉一通,弄亂她本為了重返崗位見領導而特意整好的髮型,直等她反應過來哇哇亂叫才笑出聲來。
他在她耳朵根吹了口氣,輕聲說,“丫頭,你真是又可愛又可恨。”
“喜歡一個人能那麼執著死心眼,但如果不喜歡,心腸卻比誰都狠。”頓了下,把她往懷裡抱緊了些,繼續,“我很慶幸,現在你執著死心眼的那個人是我。”
不知是被他的氣息薰的還是其他什麼,李漣漪覺得耳根燙得快燒起來,口上卻鎮定輕浮道,“你憑什麼說我對你執著死心眼了?打不准我哪天對你審美疲勞了膩歪你了,你就等著做下堂夫吧。”
有“慘遭拋棄”之危險的顧先生陷入思索中,好一會兒,一手按在額際處,沉吟著似自言自語的道,“那我該再努力一點,爸媽說的沒錯,造人計劃不可鬆懈……”
李漣漪囧囧有神,“說那兒去了你……噯,色豬大白天的你脫我衣服做什麼?!!”
……好吧,話題轉回來了,所以說,顧方澤從未放棄對“孩子”一詞的孜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