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曖昧危險的姿勢俯壓下來。一時驚得連呼吸也屏住了。便越發清楚的察覺到他溼熱的氣息如何壓抑著繚在她面孔上。
“我喜歡你。”他說。
阿狸耳中便是一聲雷鳴。一時連思緒都混亂了。她眼睛裡控制不住水汽瀰漫,便避開他的目光,垂下頭去。
她知道,自己對司馬煜其實一直都沒能忘情——她也想幹脆,也想決絕,可是有些感情就是不知所起,一往而深。你切不斷也忘不掉,幾番糾纏,生生死死。明知不可為,你不停的挖坑想要深埋,卻總也不能斷絕。
所謂初戀,也不能再糾結含蓄、綿長不絕了。
她沒想到,其實只要他這麼一句話,便能輕易將她掩埋掉的前塵悉數炸出來。
司馬煜沒有強迫她再抬頭,只是順勢親了親她的額頭,然後是頭髮。才俯□來,在她耳畔道,“什麼時候喜歡我了……記得跟我說。”
阿狸眼睛裡已經蓄滿了淚水,便不出聲,只是胡亂點頭。
司馬煜就著那個姿勢停了好一會兒,沒等到阿狸的回答,還是稍微有些失望。
便又不服氣的親了親她的臉頰,這才站起身。
有些乾巴巴的說,“……你不用緊張,我,我去睡書房。”
阿狸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只是在司馬煜起身將走時,她就那麼自然而然的探出手去,拉住了他的衣袖。
然後便手忙腳亂的鬆開手,騰挪著退了一下。
司馬煜眉眼就這麼彎了起來,那雙鳳眸瀲灩著,波光晴柔。
見阿狸似有躲避了,才又挺了挺胸膛。聲調輕柔的,道:“是我顧慮不周了……新婚夜裡把你一個人丟下,是有些不像話。”
他瞟見她眸中混亂的水光,終於不再是看一片舒捲著遠去的白雲的目光了。心裡那幾乎就要熄滅的希望,再一次茂密繁蕪的生長起來。
兩個人和衣躺下。
新婚夜裡不做事,也就只能蓋著被子純聊天了。
司馬煜便說,“你叫阿狸,是哪兩個字?”
阿狸說,“是狸貓的狸。”
司馬煜便說,“正好,我叫阿尨,就是‘無使尨也吠’的尨。跟你剛好湊一對。”
片刻後又說,“呃,我,我沒有輕薄的意思。”
——他引的句子,好巧不巧正是“有女懷春,吉士誘之”的男歡女愛之作。
他拘謹成這個樣子,阿狸忍不住便笑了出來。一時便鬆懈下來。
司馬煜卻沒有笑。
他只悄悄的望著阿狸的側顏。清透的燭火隔了一道繡屏落在她臉上,映得那清秀的面容越發柔美了。她似乎也想望他,卻剋制著,不知在顧慮些什麼。
這個人是他的新婚妻子。
他手上虛握了握,終於還是悄悄的伸出手去,碰了碰她的手。她沒有躲閃,他便大膽的握住了。
那手那麼柔軟,握住了便讓人心中一蕩。
他不鬆手,她僵硬了片刻,便也回握住了他。
兩個人便這麼手拉著手,像孩子一樣,安穩的睡了過去。
梁燕銜泥新築巢,來日方長。那個時候,司馬煜是如此的相信著。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的份
不敢再許諾了。不過歡迎催更……
梁燕銜泥(二)
這一回,兩家的大人們得到的訊息還是——小夫妻倆和衣而眠了。
但彼此間的感受,跟一週目裡真是不可同日而語。
皇后跟皇帝太明白他們兒子了。他都一本正經的偽造請帖,巴巴的跑到王坦府上給人家挑女婿湊數了,那十有八九就錯不了了。
——他看上了人家閨女,正在以一種雖然不靠譜,